他用那隻修長看似有力的食指十分有節奏的敲打著桌麵,四周圍鴉雀無聲,這種有節奏的聲音讓人聽起來分外的詭異和突兀。
好像他一下一下敲打的不是桌麵,而是每個人的心尖。
淺淺越來越感覺隱約出了什麼大事情,這時候眼尾掃到地上滾過來一個紙團。她有些疑惑的抬眸,見艾倫向她點了點頭。
她不著痕跡的用兩隻腳將紙圖從地上撿起來,然後小心翼翼的俯身將紙團放在手心裏,然後鋪展開——
‘標泄露,有奸細。’
短短幾個字,看的淺淺心裏一驚。標淺淺泄露的話,也就隻有交易的數額是最重要的商業機密,這次的案關係重大,數額被泄密會對陸氏造成很嚴重的後果。
“吻秘淺淺,將你手裏的東西拿過來。”
忽然,遠遠地那端飄來十分有力而低沉的嗓音。
淺淺猛然抬起頭,可此刻發出指令的陸之軒並沒有在看她,而是一貫的高深莫測。
她自認為自己剛剛的動作做的很隱秘,難道還是被他發現了嗎?
所有人的視線都頻頻向她這邊開來,她看了一臉端坐的艾倫,而後者已經臉色蒼白。
“難道還要讓我說第二遍?”
這時候,陸之軒的視線已經冷冷掃向她,如毒蛇般銳利的眸光仿佛要射穿她,那雙墨綠色迷人的瞳眸下帶著隱隱的薄怒。
她咽了咽口水,在眾人無數道‘關切’的視線下,起身,然後走到陸之軒的麵前,將手上的紙條放在他的麵前。
陸之軒這才緩緩地坐起身,兩隻十分修長美好的指尖輕輕將那張紙條打開。若不是現在這種氛圍下,她一定要為男人每一個優雅的動作喝彩。
“看樣,所有人都應該清楚這兩天發生了什麼事情。”陸之軒大掌一揮,紙團被扔在長長的會議室央。
所有人都垂頭,噤口不語。
陸之軒冷眸掃視眾人,這才第一次在大家麵前表露他的不悅。
他起身,冷冷的撂下一句話:“兩天內把事情給我查清楚,否則,都給我回家!陸氏從不留無用之人!”
緊接著,是會議室大門砰的一聲被男人關上。
陸之軒離開,所有人都鬆了口氣,甚至已經有幾個癱坐在椅上。艾倫也迅速起身,拋給淺淺一個尷尬的眼神,也急忙的跟在陸之軒身後消失在偌大的會議室。
晚上,淺淺將這件事情告訴了荀爾然,荀爾然臉上並沒有出現震驚的神色,而隻是淡淡的挑了挑眉
他說:“不管陰謀陽謀,陸之軒都應該已經習慣了。放心,這種事情在商場上隻是小事,兵不厭詐。”
荀爾然氣定神閑的說了這句話,淺淺立刻一臉崇拜,像是個孩就撲到荀爾然的懷裏,吧唧親了他一口,雙手攬著他的脖:“爾然哥,我發現你好厲害哦,好像什麼事情都不能讓你緊張。”
荀爾然笑了笑,放下手的件,改攬住她的腰,讓她更加貼近自己。
他用那修長的食指點了點淺淺的鼻尖:“傻瓜,我是個人,怎麼會沒有讓我緊張的事情呢。”
她一臉好奇:“哦?那會是什麼事?”
荀爾然高深莫測的笑笑:“佛曰,不可說。”
她嬌嗔:“爾然哥!”
他寵溺的看著她氣呼呼的小臉,輕輕的掐著她的臉頰。
傻瓜,當然隻有有關安淺淺的事情,才能讓他這個老神在在的男人緊張。
不過這話,荀爾然隻是在心裏說說罷了。
查找公司裏的奸細這件事,一直持續了兩天。
本以為這件事情會和自己沒什麼關係,但不知道為什麼,忽然所有人的矛頭都直指向淺淺。
會議室裏,當企劃部的經理羅傑向眾人宣布調查兩天的結果時,連淺淺自己都震驚的無以複加。
她是奸細?
她連標淺淺的後期製作都沒有參與,她怎麼會是奸細?
淺淺一臉的莫名其妙,但是被資深的企劃部高層直指著鼻說是奸細,也不會有人相信她是無辜的。
艾倫顯然也被這個答案驚著了,一雙意大利男人獨有的深邃眼睛落在她的身上,帶著不敢置信。畢竟淺淺自從被陸之軒帶到這裏開始,交流最多的人就是艾倫。雖然談不上很了解淺淺,但是至少覺得她不像是出賣自己公司商業機密的那種人。
可是,這個世界上又有幾個人在臉上寫上自己是壞人呢?
想了想,艾倫收回了驚訝的視線,不知道該相信哪一邊。
而自始至終,全場都隻有一個男人沒有表情沒有任何的驚訝或者懷疑,那就是陸之軒。他始終淡定從容的坐在主位上,雙手交叉慵懶的放在雙膝上,冷眼旁觀,卻又帶著一抹考量與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