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過了多久,電話終於不再響了。淺淺趴在床上鬆了口氣,顯然比剛打完一場戰役還要累。她小心翼翼的將枕頭拿起來,屏住呼吸,隨時注意手機會不會再次響起,以便她可以立即將枕頭再放上去。
她知道自己的想法很幼稚,但她是真的怕啊。
陸之軒精明的像隻老狐狸,隻要稍不注意就會讓他看出破綻,而她是萬萬不想和那個男人扯上一絲一毫的關係。更何況,她還這麼討厭他。
過了一分鍾,電話都沒有動靜。淺淺鬆了口氣,急忙拿起手機就要關機。
可是就在她剛剛拿起手機的時候,鈴聲好巧不巧的又響了起來。
不過幸好,這次是短信。
確定手機不會再想起之後,淺淺拿起手機。屏幕上顯示了三個未接電話和一條新信息。
三個未接來電?
不知道什麼時候,陸之軒這麼有耐心了。
不過腹誹歸腹誹,淺淺還是點開信箱。
——‘我很想認識一下荀爾然。’
短短的幾個字,威脅意味卻分外的明顯。
陸之軒那個家夥!
淺淺哭喪著臉,雖然不想接那男人的電話,卻更不想讓荀爾然知道那天她和陸之軒之間發生的事情。如果爾然哥知道她騙他……
驀地,淺淺渾身打了一個機靈。
經過無數次的心理建設,淺淺顫顫巍巍的按下了回撥鍵。
她已經抱著赴死的心態打這通電話了,因為她還記得她那天早上臨走前在梳妝鏡上留下的那句話。
混蛋……
天啊,她應該是第一個罵陸之軒混蛋的男人了吧。
電話嘟聲隻響了一下,陸之軒便接起了電話。
他不說話,等她開口。
心裏又罵了幾聲陸之軒混蛋、狐狸這樣的話,淺淺咽了咽口水,艱澀的開了口。
“你、你到底想怎樣?”明明是質問聲,但經過淺淺之口,不知因為她害怕還是其它原因,這聲音聽起來頗有一些撒嬌的味道。
電話那頭傳來陸之軒特有的輕笑聲,帶著些微的挪揄,和些微的譏諷。
電話那頭傳來陸之軒陰森森的笑聲,淺淺隻覺得自己好像離死期越來越近了。
幾聲輕笑過後,陸之軒的聲音更是低沉:“女人,我還以為你一輩都不會給我打電話。”
淺淺哼了一聲,如果不是他威脅她,她根本也不會打這通電話的好不好。
“陸先生,我想那天晚上的事情是個誤會,我……”
“軒。”
淺淺一怔,不明白他的意思:“什麼?”
電話這頭的陸之軒穩穩的坐在落地窗前的靠椅上,手裏晃動著玻璃杯,透明杯裏的橙黃色的液體變得更加的寡淡。
他耐心的糾正她:“叫軒。”
電話那頭傳來陸之軒略帶沙啞的聲音,淺淺的耳朵頓時燒紅了一片。
她才不想這麼親密的叫他名字。
“陸先生,我想我們沒有熟到互叫名字的程度……”
他冷聲打斷她,聲音透露出濃濃的不悅:“既然不熟,那小姐也不必這麼委屈打電話給我。”
淺淺還來不及說什麼,電話那頭就已經傳來了掛線嘟嘟的聲音。
她不可置信的望著自己的手機,不敢相信陸之軒真的就這樣掛掉了她的電話?!那個男人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小家氣了?!
縱使心裏有諸多的委屈和不怨,淺淺還是任命的又撥了電話過去。
陸之軒看來也不是真的和她生氣,和剛剛一樣,隻是響了一聲電話就被他接起。
電話那頭的他依舊沉默。
淺淺咬了咬唇,覺得這麼親密的叫一個男人的名字真的很別扭。不過她還是咬咬牙,叫出了那個字。
“軒……”
她特有的香軟聲音叫出他的名字,陸之軒嘴角緩慢的上揚出一個弧度。黑暗,那雙墨綠色的眸也也亮了幾分。
“你到底找我有什麼事?”淺淺忍住不斷發熱的雙頰,問道。
陸之軒輕笑一聲:“出來,我要見你。就現在。”
說完,他便不容拒絕的掛掉了電話,淺淺連哀歎的時間都沒有。慌忙起身隨便找了一件白色的連衣裙穿上,急急的打開房門離開。
可後來想了想,又怕陸之軒會發現什麼。這又折回來淺淺的上了一層淡妝,將頭發隨意的披在肩上,這才拿著手機出了門。
和陸之軒相約的地點是一家私人高爾夫俱樂部。淺淺知道有很多有錢人晚上也會來打高爾夫,隻不過不是像白天那樣跟著球到處跑,而是有一個獨立的空間,隻管將球向遠處打就對了。爾然哥有時候談生意偶爾也會來這種地方,但淺淺卻不知道陸之軒為什麼會約她來到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