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為什麼她從來沒聽人提起過呢。
而且就是在剛剛,還被人說成眯眯眼!
該死的,怎麼又想起那個家夥了。
“張姨,我可能這兩天就打算出院了,之前我幫你物色了幾個雇主,一會兒我將他們的聯係方式發給你。”
“小晴,我……你還在為了之前的事生氣嗎?”護工張姨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原本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靨被陰鬱替代。
張姨明白雖然蘇熏晴嘴上說著不介意,可心裏卻一定是耿耿於懷的。
“不,不是的,張姨,我隻是因為一些很個人的原因,需要提前出院。”
“可是,小晴,前幾天醫生還建議你繼續住院,畢竟在這裏才能得到更好的康複訓練,若是出了什麼事也能得到更及時的治療。”
蘇熏晴勾了勾嘴角。
她覺得自己真的幸運,得到劫後餘生的同時遇見了張姨這麼一個人。
張姨總能給蘇熏晴一種類似於母愛的關心。
那是蘇熏晴渴望卻得不到的。
盡管蘇熏晴知道,張姨和自己的關係,僅限於雇傭者和被雇傭者的金錢利益往來。
可這一點也不妨礙,在她心裏對於張姨日據見漲的依賴。
若是別人做出了販賣她信息的事,她雖做不出暴跳如雷、破口大罵,卻也絕不可能姑息養奸,任由那個人繼續在自己的生活出沒。
可這個人是張姨,一個有病重的女兒急需救助的母親。
幾乎是沒經過任何猶豫,她便原諒了張姨。
她還想繼續承受,那仿佛母愛般的關心。
想到這裏,蘇熏晴想起了自己那位不負責的母親,那個整天風風火火帶著父親滿世界旅遊的女人,那個長著一雙笑眼人畜無害的女人。
可為什麼除了那雙笑眼,蘇熏晴再也想不到任何關於母親形象有關的印記。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母親的形象在她心目中的樣子越來越模糊。
而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一個能給予自己母愛的人,卻不得不選擇離開與其道別,心中有滿滿的遺憾在升騰。
“張姨,真羨慕你的女兒。”
蘇熏晴說的話有些沒頭沒尾。
護工張姨怔住愣了愣神,隨後恍惚的明白了什麼。
蘇熏晴住院這麼久,並沒有家人來看望她,手機更是幾天都不見得出現一個來電,想來她的父母可能……
“哦……不,張姨,我沒別的意思,隻是有些想念我的父母了。”蘇熏晴擔心張姨多想,便透露了自己父母不在的事實。
“小薰,既然這樣你就更不能出院了啊!你出了院誰來照顧你啊!”護工張姨滿是心疼的望向蘇熏晴。
蘇熏晴歎了一口氣。
若是她不出院,便不得不麵對齊宇軒和尚梓錦不定時的騷擾。
想想都覺得心累,對著那兩個人你罵也不是、打也不是,隻能保持著一張如同被冰封住一般萬年不變的死魚表情。
如果光是心累也就算了,很多時候同時還會伴隨心塞、心痛,更不要提待人離開後的彷徨、暗自神傷了。
她不能更好的控製自己的心,便隻好選擇離開這個隨時會給她帶來傷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