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很多了下午,蘇熏晴會透過窗戶看著外麵景色,形色匆匆的人們,她說話的次數越來越少,絕大多數的時間都是沉默的對著窗外發呆。
護工擔心蘇熏晴出現心理問題,便自作主張找到了齊宇軒的電話,打算將蘇熏晴的情況如實相告。
“喂,那位。”電話接通,從聽筒傳來男人低沉的嗓音。
護工的心莫名慢了半拍,不由感歎這幅嗓音還,真是好聽到讓人陶醉。
“你好,請問是齊先生嗎?”
對方沉默,護工頓了頓壯了膽子繼續說道,“我是您請來看護蘇小姐的護工,她最近情況不太好,一整天幾乎不說一句話,如果這樣下去可能會出現抑鬱症,麻煩您盡可能擠出時間多來醫院陪陪她。”
“是她讓你打的電話?”
“不是的,因為我以前照顧的病人中,也出現過抑鬱症的情況並且和蘇小姐很像,所以我……”
電話出現忙音,對方顯然已經掛斷了電話。
到了下午六點齊宇軒趕到了醫院,周身散發陣陣寒氣,眼中布滿紅血絲,似乎是從很遠的地方趕過來。
他倒要看看,這個女人又在搞什麼鬼?
蘇熏晴幾乎將一整天的時間都用於發呆,前塵往事一幕幕在腦海中不間斷循環。
本該用來午睡的時間被發呆霸占。身體畢竟不是鐵打的,終於到了極限,困意徒然襲來,便坐在輪椅上閉上眼打起了瞌睡。
恍惚間像被一雙孔武有力的手抱起,靠在結實的胸膛,然後溫柔的放在床上。
迷迷糊糊中蘇熏晴陷入了夢鄉。
隻是睡的並不深,感覺像是有人在她頭頂喋喋不休的說著什麼,蘇熏晴蹙了蹙眉,睫毛微微顫抖,沉重的眼皮並未睜開。
齊宇軒獨特的嗓音傳入蘇熏晴耳邊。猝然一陣電流,頃刻間流變她的全身。
像是怕被發現自己已經醒過來,她刻意將呼吸的頻率變慢,胸口微微起伏。
“等到這邊康複的差不多,便直接給她轉到精神病院就好了。”
他竟要將她轉到精神病院,蘇熏晴藏在被子裏的手,抓緊了被單,她以為自己早已練就了銅牆鐵壁。
這句話卻如同一把刀,輕易刺穿她的盔甲狠狠插進蘇熏晴的心窩。
她為了他剛流了產,他居然要將她送進精神病院!
麵對齊宇軒的回答,護工怔愣了片刻,雖然這位先生提出的方法,確實是最直接有效的解決方式。
可為什麼讓人聽了之後覺得周身莫名的冷,護工張姨身體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其實蘇小姐目前隻是有抑鬱症的傾向,若是您多陪陪她或許她會很快好起來的,並不一定非要到精神病接受藥物治療。”
掃了眼,一臉愧疚的護工,齊宇軒繼續說,“我會聯係她的主治醫生,等到她這邊恢複的差不多就送她進神誌病醫院。”
其中神誌病三個字咬的極重,隨後轉身離開。
護工緊隨其後,歎了一口氣,掖了掖蘇熏晴身上的被子,便也離開了病房。
病房裏又剩下了蘇熏晴一個人。
齊宇軒看起來是鐵了心要將她關進精神病院。
腦海中不由自主浮現出,齊宇軒那張帥氣逼人的臉,甚至連輕蔑的眼神、高挺的鼻子、微微扯起笑意的嘴角,每個細小的畫麵都那樣清晰。
以齊宇軒的地位,根本不需要鑒定,便能輕而易舉將她蘇熏晴丟進精神病院。
這下可如何是好,若是被送進精神病院,怕是一輩子都別想,再出來過正常人的日子。
蘇熏晴可以想像得到,按照齊宇軒的脾氣即便是在精神病院裏,她蘇熏晴也別想過一天好日子。
蘇熏晴雙手抱住頭喊了一聲“不”,她不要這樣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