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緦完全沒有想到,第二天醒來的時候黑衣竟然還在!不過轉念一想似乎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畢竟他睡覺之前也說了願意帶她走之類的話。
虞緦知道,黑衣如果不想帶她走,也完全沒有必要騙她,隻是讓她有些不明白的是,黑衣對她應該是有防備的,又為什麼會忽然把她帶回去呢?想不明白的話幹脆也就不想了,索性就靜靜得跟在他身後,看看他之後究竟會去怎樣的地方。
黑衣刻意放慢了腳步,他知道虞緦沒學過輕功,一定走不快,雖然他那邊的事情有些緊急,但無論如何也不願丟下虞緦,竟是耐心得慢慢走,連虞緦都發現了他的舉動,心裏隱隱有些感動,她實在沒有想到外表酷酷的黑衣,其實還蠻體貼的。
可是跟黑衣相處的幾天下來,虞緦並不覺得有什麼奇怪的感覺,反而覺得他很適合當朋友,可是當腦子裏閃過朋友兩個字,又會莫名其妙得頭痛,難道她在這個世界也有過朋友?虞緦知道黑衣刻意放慢腳步,也不想耽誤他,累了也忍著不說,隻是靜靜得跟在他的身後。
下山以後黑衣準備了一匹快馬,虞緦不禁皺起眉頭,“我和你騎同一匹馬嗎?”
她問完之後又覺得這個問題似乎沒什麼技術含量,於是退後了一步,可沒想到黑衣竟然開口了,“對阿,你分開騎我怕你把我的馬拐跑了。”
虞緦嘴角抽了抽,沒想到黑衣竟然也會如此幽默得說著冷笑話,“怎麼會呢?況且這馬也不是你的。”
黑衣戴上了人皮麵具,“別人我相信不會,可你,我真的說不清楚,快點上馬吧,我扶你,回去以後我會給你個驚喜。”
虞緦不知道黑衣所說的驚喜是什麼,既然是驚喜,自然會驚到,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對虞緦來說,這並非一件正常的事情,一上馬就立刻蹙眉問道,“你不是不知道我是誰嗎?那你能給我什麼驚喜?”
黑衣一個翻身,利索得抓緊了韁繩,也不自覺得把虞緦圈進了懷裏,他能感覺到自己身前有一股奇異的幽香,竟讓他的心髒劇烈跳動起來,“我當然不知道你是誰,可是那驚喜,確實會讓你驚喜。”
虞緦撇了撇嘴,沒有打算回答。
一路上她都安安靜靜的,,甚至帶著一種小心翼翼的味道,也許是因為黑衣的防備讓她覺得有些不快,隻是不知道算不算賭氣。
黑衣也沒有要問的打算,隻是抓緊了韁繩,一聲嗬斥以後便揚起了不知道從哪裏來的馬鞭。
頭發,聲音,包括汗水似乎都融化在了風中,讓虞緦有了一種不真實的感覺,她好像真的是在騎馬誒!也不管黑衣是不是在吃她豆腐,虞緦竟心情莫名好了許多,她似乎很喜歡這種感覺,像是自由的感覺?
她被自己突如其來的想法嚇了一跳,如果說是自由,她在現代的時候已經享受了那麼多年了,怎麼會來古代還會愛上這種感覺呢?虞緦越想越覺得想不通,雖然疑惑很多,可她還是能夠一如既往得放下,讓一切都順其自然。
所有的問題堆積在了一起隱約好像組成了一些什麼,可是虞緦又看不清楚,最後頭居然如撕裂一般疼痛,她也不管現在是什麼情況,隻得硬生生得抱住自己的頭,並俯下身來。
“你怎麼了?”黑衣竟然好像有些擔心的樣子,立刻勒緊了韁繩,刹住了馬。
虞緦痛得幾乎昏厥過去,但還是咬著唇,保持自己的清醒,“我隻是頭痛,你快點趕路吧,感覺你好像有很多事情要做。”
黑衣把虞緦捧在懷裏,竟發現她臉色蒼白,“你到底怎麼了?如果你不好的話我們怎麼繼續趕路?”
虞緦擺了擺手,“沒有關係的,我隻是可能想到了一些事情,所以頭就很痛,等一下就好了。”
是南睿嗎?黑衣眼神冰冷得可怕,雙手掐緊虞緦的肩膀,他不想讓虞緦想起南睿,“既然想不起來就別想了,別耽誤我趕路,隻要你不想,就一定不會痛!既然讓你這麼痛苦的話,你還想他做什麼?”
虞緦抖了一下,疼痛竟然有些減輕了,她細細想著黑衣的話,竟覺得他好像知道些什麼,可她醒來的第一時間黑衣就說了,他隻知道她叫虞緦公主,其它什麼也不知道的呀。
注意力一轉,虞緦的頭就不痛了,看著黑衣的神情也不免有些激動,“真神奇誒,居然不痛了,難道這頭痛還是定時的?想痛就痛?這樣的話騙人都有底氣了欸。”
黑衣幾乎絕倒,怎麼也想不到虞緦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來,他輕咳了兩聲,揚起了手中的馬鞭,“你應該感謝的人是我,是我讓你不痛的。”
虞緦諂媚得笑道,“當然,這功勞必須是你的,偶對了!我還不知道閣下怎麼稱呼呢。”說完以後竟立刻雙手抱拳,低下了頭,做出一副謙卑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