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緦仿佛看到了皇後的頭皮已經凸起來了,不禁一陣的膽寒。
李楊看起來倒是個衷心的主,在旁邊一直小心翼翼地觀察著皇後和皇上的樣子,而且急的臉極為蒼白,像是幹屍一樣,而瞳孔卻是張大張大張大,讓人覺得恐懼。
看到皇上那樣對皇後,李楊像是再也忍不住了,身子微微顫抖了幾下,直接衝了過去,抱住皇上的腿彎,哭喊道,“皇上,皇上,您要相信皇後娘娘啊,她可是您的結發妻子,這件事情一定不是皇後娘娘所為!您要相信皇後啊皇上!”
偌大的宮裏,隻聽得見李楊在歇斯底裏地吼叫著,虞緦也是為了這個衷心的李楊擔心了一把,也惋惜了一把,在這個時候,能有這樣一個忠心護主的奴才,也是皇額娘的運氣了吧。
而李楊的話,卻是沒有緩解皇上的怒氣,反而讓皇上覺得,這李楊太過於聒噪,揚了揚手,大聲道,“來人!將他拖下去。”
話落,還很是不耐煩地踢了踢李楊的身子,李楊被幾個侍衛拉扯開,而虞緦卻是看著李楊被拉開,眼睛一縮,竟然發現自己的嗓子是那麼的幹涸。
幹涸到,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一陣陣無力感襲了上來,虞緦的身子輕輕顫抖。
皇上和皇後倆人,互相對視著,皇上的眼裏是質問和懷疑,而皇後的眼裏,則是不屑和嘲弄。
“皇阿瑪……”虞緦這個時候,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但是她又知道,自己不得不說,隻得低低的呼喚一聲皇上。
皇上這次可是沒有耐心再去看虞緦的,隻是看著皇後,眼裏漸漸的湧現出殺意。
虞緦心裏一涼,皇上這是起了殺皇後的念頭?
因為害怕和不知所措,虞緦竟然鬼使神差地再次開口,“皇阿瑪,兒臣願意親自去調查櫻妃胎兒死亡一事,請皇阿瑪先放過皇額娘!”
這句話說的極為流暢,沒有一點猶豫和停頓,這話說出口,就連虞緦自己,也被驚訝到了,自己是什麼時候這麼勇敢了,居然敢和皇上這樣說話。
想自己在現代的時候,和上司說話,從來不敢抬頭看他,每次上司發火,自己都隻能低著頭默默地聽著上司的罵聲,而不敢有一點的反駁,即便是要埋怨,也是在心裏麵偷偷咒罵。
就連對上司都不敢太逾越,這次竟然如此說皇上,而那最後的“請皇阿瑪先放火皇額娘”,幾乎成了命令的語句。
虞緦的心裏拔涼拔涼的,突然有些擔心自己的腦袋,越是去想,便越覺得脖子上的涼意更甚。
皇上這個時候,終於願意去看虞緦了,而皇後,也是看向了虞緦,眼裏是不解的失望。
虞緦看不懂皇上眼裏的意思,但是看到皇後眼裏的不解,和失望……有些遲疑,難道自己是說了什麼不對的話?皇後的眼裏怎麼會出現失望?
這樣提心吊膽的,虞緦的心裏涼涼的,對麵前的皇上,也是失去了初見時候的好感。
而皇上自然是沒有錯過虞緦眼裏的那一抹失望,心下沒由得一慌,但是到底是皇上,還是很快就穩住了陣腳,“那……就交給你來處理,七日後,朕要看到結果。”
話落,甩了甩袖子,狠狠地瞪了皇後一眼,然後走出行宮,大步離開。
虞緦看到皇上放過了皇後,這才鬆了一口氣。立馬跑過去扶起皇後,“皇額娘,怎麼樣了?”
隻見皇後搖搖頭,“傻孩子。”
而虞緦則是不解,“皇額娘……這件事情,到底怎麼回事?”
皇後摸了摸虞緦的頭發,幽幽地開口,“你們都退下吧。”話一落,除了皇後和虞緦之外,殿內的人便全部都撤離了。
皇後將手從頭發轉移到虞緦的臉,摸了摸,便是滿手的滑膩感,觸感很是舒服,“虞緦,這件事情……你最好不要管。”
虞緦看了看皇後的神情,心裏再次一沉,莫非是皇後幹的,“皇額娘?”
隻見皇後苦笑,“你也不相信本宮。”皇後這話一出口,虞緦便肯定了,這定不是皇後幹的,但是皇上一向沉穩,也不會做什麼沒有把握的事情,這次突然惱怒過來打皇後,一定是事出有因。
使勁搖了搖手,反手握住皇後的手,“皇額娘,兒臣沒有不相信。”
而這句話,換來的卻是皇後的連連歎息,虞緦不禁再次問,“皇額娘怎麼了?”
“虞緦……本宮是從小看著你長大的,也明白你的為人,但是這件事情,牽扯到的東西太多,本宮心裏已經有數了,所以本宮並不希望你去淌這渾水。”皇後垂著眼簾,看申請很是淒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