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死了,君琬靈趴在課桌上,露出哀怨地眼神看著前麵還在津津有味地讀著詩詞的張老夫子,真不明白這首詩都已經教了不下十遍,他為什麼還這麼不厭其煩的講下去。
一張字條突然從君琬靈的脖間劃過,掉落在她的書桌上,君琬靈直起腰,轉過頭看了一眼身後,好像沒有人傳遞字條,但是君琬靈又忍不住好奇心,將桌上的字條小心翼翼地打開,字條上龍飛鳳舞地寫著:“今天是端午節,回家吃粽子。玥字”
看來這個糟老頭在溫柔鄉裏,也還沒有完全忘記我嘛。君琬靈暗暗偷笑,將字條輕輕地壓在書裏,盼著張老夫子趕快講完。
但是事情不像君琬靈所想的那樣,張老夫子似乎講到了抒情動容的地步,絲毫沒有要下課的意思,君琬靈在心裏暗暗地詛咒他被自己的唾沫哽死,當然這也不是她一個人的想法,每個人的詛咒就快變成可怕的怨氣,張老夫子也算會察言觀色,及時停住自己的教學,無奈地揮揮衣袖讓眾人離去。
也許是和節日有關,君琬靈感覺到張老夫子特別的孤獨,但是現在沒有多餘的空管其他的人的閑事,抓起桌上的書衝出書院,轉眼間,君琬靈進了逍遙街中最大的賭坊。
運氣還不錯,再贏點錢就可以買隻烤雞和幾壇上好的女兒紅。
君琬靈添了添幹燥的嘴唇,將手中全部的銀兩丟在賭桌上的大字上。莊家帶著奇異地眼光望了她一眼,也許是身上的這件灰白色的儒衫,因為這件剪裁獨特的樣式是晉香書院特有的校服。
晉香書院曾經是皇上提點讚賞過,所以書院的規矩比一般學院規矩多上一倍,特別是禁止進入“一樓一坊一館”。
君琬靈才不管他什麼規矩不規矩,反正書院隻是她的一個暫時的家而已,如今老頭子回來了,自己也將和他走遍江湖。
搖鍾被打開了,裏麵的塞子呈現在眾人眼前。
“五、六、六。十七點大。”開鍾人的聲音迅速被賭徒興奮或者埋怨的聲音掩蓋過去。
君琬靈拿上桌上自己贏的部分,盡快地離開了賭坊,不想再聞到賭坊裏那股難聞的汗水味道。
由於她的運氣實在太好,,周圍的賭徒都隨著她拿著自己的全部家當押在大字上,這一下,賭坊要拿出大量的銀兩來賠償。
當她要離開這個賭坊是時候,一隻布滿青筋的粗糙的手,緊緊抓住君琬靈纖細的手腕。君琬靈抬起頭望著眼前滿臉胡須的壯漢,眨著漂亮的大眼睛,試著將自己的小手從他的手中拽出來,但是那隻手像鉗子一樣緊緊抓著不放。
“小兄弟,看你今天的手氣不錯嘛,不過遇到我你就沒有怎麼幸運了。”男人粗礦的聲音緩慢地穿過君琬靈的耳膜。
“好,今天就跟你賭一次。”君琬靈朝地上白了一眼,抬起頭自信滿滿地望著他。
“很好。”男人大吼一聲,趁著眾人沒注意的時候向莊家使了個眼色。
“大!大!大!”賭徒狂熱的聲音將賭坊湮沒,人群激動的呐喊聲快要將屋頂掀翻的時候,莊家停止了手上的動作,快速將倒扣的碗開起。
“五、五、六,十六點大。”莊家的聲音裏透著不可思議的吃驚,但是人群歡呼的聲音將這微弱的疑惑掩蓋了過去。
君琬靈帶著她那放肆的笑容,伸手將桌上的銀子全部抓起,斜起她那迷人的眼睛掃視了一下賭桌周圍的人群。就在她準備要將她那本來就已經很滿的荷包,裝的更加的鼓脹的時候,那隻布滿青筋的手又一次的抓住了君琬靈的手腕。
“想拿銀子沒門!”男人凶狠地說,手上的力道也加重幾分。
“好痛,你放開!”君琬靈委屈而大聲地說:“你輸了就該給銀子!”
“哼!沒有人敢從我的手裏拿走過一文錢。”
在壯漢的吼叫聲中,賭坊裏突然變得靜悄悄的,無數雙眼睛都望著他們。
“你這不是耍無賴嗎?!”君琬靈忍著快要流下的淚水,充滿不訓的眼睛望著男人,摔動著自己的胳膊,想將自己的手從那男人的手掙脫出來,喃喃道:“本來我拿了錢就可以離開,既然你這麼蠻橫,我也就不必對你客氣。你和莊家串通一氣,那個碗的下麵是做過手腳的,才讓你贏的嘛。”
“你不要胡說。”
男人斜眼看了四周的怒目,心虛地說,同時抓住君琬靈的手也逐漸鬆開了,她趁這個時候從人群中逃脫出來,但是她還不忘拿走屬於自己的錢,哼著小曲走向豪華的大街,拐了幾個彎,走到最出名的月之居買了兩隻烤雞,三壇女兒紅趕緊奔跑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