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程晨掏出一把毛瑟C96遞給她:“注意安全。”
“林楠!”
“到!”
“陳天豪!”
“到!”
“孫毅!”
“到!”
“徐良才!”
“到!”
五名戰士走出隊列站成一排。雖然各個麵黃肌瘦,但是掩飾不住他們如同利劍一般的目光。
“換上小鬼子軍服,天黑以後跟我走!”
月光再一次爬上了樹梢,大山寂靜的怕人。幾道黑影躲藏在陰暗中,緩緩的順著黑暗前進。
“走吧,兄弟們。”換上了日軍軍服的程晨站了起來。林夢雅輕輕走到劉雲飛身邊蹲下,在他的臉頰上輕輕一吻,在他的耳邊輕語:“等我回來。”她也沒有想到,這竟成了永別。
一隊日軍巡邏兵迎麵走來,鋒利的刺刀在月光的照射下閃耀著令人膽寒的光芒。
“把頭壓低,別讓他們看見臉。”程晨囑咐著身後的隊員們。
“口令!”打頭的日軍巡邏兵問道。
“武運長久!”程晨用剛學會的日本話回答。
日軍巡邏兵看了看沒發覺什麼異常離開了。
程晨輕車熟路的帶領著隊員們往軍營裏走。
“哪裏是野戰醫院?”林夢雅有些焦急的問道。
“不清楚,得找個舌頭問問。”程晨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日軍野戰醫院在哪裏。
“有人來了。”
“快躲起來!”
月光下,兩個人影歪歪扭扭的朝著大門口走來,程晨眼尖,一眼看到其中一人的肩膀上戴著紅十字袖章。
程晨隨即明白該怎麼做,他的目光一刻也沒有從那個家夥身上離開。
“口令!”後門的哨兵攔住了他們。
“武運長久。”
“稻本軍醫,請問你是要出去嗎?”
“那當然。”
“對不起,今天晚上戒嚴,任何人不許外出。”
“八嘎,我是奉川岸隊長的命令外出執行任務!”稻本不悅的叫道。
“那就請出示川岸大隊長的手令。”哨兵不為所動。
稻本狠狠的瞪了他們一眼,轉身往回走。
“跟上他們。”程晨輕輕跟上這支落單的隊伍,向醫院方向走去。
稻本和衛兵七繞八彎的走了一段路程,最後向營地裏偏西北方向的帳篷走去。
“林楠你去解決左邊的衛兵,孫毅右邊,天豪跟我幹掉剩下的。完事後和老徐孫毅警戒。”程晨看著門口的守衛並不多命令道。
“是!”隊員們輕聲答應,分散開來。
林楠不動聲色的向衛兵走來,衛兵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唉,還沒有到換班時間呢。”
林楠垂著頭絲毫沒有理睬他,猛然一拳擊打在他的喉結處。日軍士兵眼球突出,一臉驚恐的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另一個衛兵一臉驚恐的看著倒地的同伴,還沒有等他發出喊叫,就被一隻不屬於自己的手捂住了嘴巴,鋒利的明治三十年式刺刀劃開了他的脖頸。
“走!”林楠和孫毅對視了一眼,將屍體往黑暗中拖去。
幾個軍醫正在談論著各自的家鄉,冷不防幾個士兵衝了進來,冷眼相對。
“誰讓你們進來的!”稻本厲聲喝道。
程晨聽不懂日語,就算聽得懂也不回回答。他手一揮,稻本和幾個日軍醫官還沒明白過來,便聽到自己骨骼一聲輕響,接著失去了知覺。
“快,找!”林夢雅翻開一個日軍軍醫的醫藥箱,快速的搜索著。
“林幹事,你看這是不是?”林楠拿著一個醫藥箱,裏麵有幾盒藥,林夢雅借著手電筒的光芒快速檢查了一遍頓時麵露喜色,拿起一片藥說道:“就是這種。”
林夢雅迅速把藥放回醫藥箱裏,將醫藥箱跨在肩上。
“走!”當他們衝出帳篷的時候頓時愣住了。矢木貫太郎和川岸四郎帶著兩個小隊的日軍士兵,將帳篷團團圍住。
“各位八路軍先生和美麗的小姐,你們這麼著急走啊?”矢木貫太郎陰陽怪氣的說道。
“怎麼辦?”作戰經驗不足的新兵們把目光全部投到了程晨的身上。對於他們來說,能夠把他們帶出這塊該死的地方的除了他們手裏的武器,就隻有程晨了。
他們不是怕死,隻是因為藥品還沒有送回去,他們不能死。
“放下武器,你們可以活著回去。”川岸四郎的臉上掛著狡黠的笑容。
“好。”出乎意料的,程晨愉快的答應了,緩緩放下了步槍。
“程晨你發什麼瘋?”隊員們一臉驚訝的看著程晨。
“把槍放下。”程晨冷冷的說。
“程晨,你狗日的!”憤怒的林楠猛然調轉槍口對準了程晨。
“放下!”
“聽他的。”徐良才壓下了林楠的槍口,林楠不甘的瞪了川岸四郎一眼,緩緩放下了武器。
“很好。”川岸四郎露出奸計得逞的笑容,手一揮,兩個日軍士兵衝了上去,準備將眾人捆起來。
一瞬間,程晨猛然抬腿,狠狠的踹在了一個日軍士兵的胸前,同時猛然解開了衣服。
孫毅右掌狠狠的砸在了另一個日軍士兵的喉嚨上,伴隨著一聲清脆的骨裂,日軍士兵一臉痛苦的栽倒在地。
眾人根本來不及反應,這幾乎是一瞬間的事情。當矢木貫太郎還在發呆的時候,孫毅猛然揪住他的肩膀將他拖到了隊員們身邊。
當日軍反應過來的時候,矢木貫太郎已經到了隊員們手裏,而程晨的胸前,也綁滿了鞏式木柄手榴彈。
川岸四郎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日軍士兵們本能的後退了一步,隊員們也紛紛拿起武器握在了手裏。
“讓開,否則我讓他跟我們一起陪葬!”
“川岸君,不要管我。開槍,殺死這幾個土八路!”盡管被挾持住,矢木貫太郎依舊不老實,不停的大喊大叫著。
“閉嘴吧你!”林楠粗暴的抬起步槍一槍托狠狠給了矢木貫太郎一個耳光。
“你們不要傷害矢木君!”川岸四郎大喊道。
“喲,這小鬼子還挺重要。”林楠卻耍起了無賴:“還是個大佐,陪著我們一塊死我們也賺大了,是吧兄弟們?”
“是!”隊員們冷笑著看著川岸四郎。
“等等,我放你們走!”從不向敵人妥協的川岸四郎第一次妥協了。他無法承擔矢木貫太郎戰死的後果,因為矢木貫太郎是帝國的精英,死在這裏他無法向柴本大佐,井出師團長交代。
“這就對了。”程晨冷哼一聲,提起步槍緩緩向前走去。川岸四郎手一揮,日軍士兵們立即讓開一條道。
程晨走到川岸四郎身邊時,川岸四郎正一臉憤怒的看著他:“你記住,在戰場上我遲早會摘下你的腦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