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
弗吉尼亞州東海岸
瓦勒普斯島
——————————————————————————————————————
此時已近淩晨時分,天空中原本陰黑一片的雲層這時已泛起了淡藍的夜色,伴著迷離的星光籠罩在大地上。在海岸邊的雜草叢中,兩條步履穩健的人影如同兩隻夜間覓食的黑貓般若有似無地穿梭其間,徑直來到了一堵高大的圍牆下,眨眼間便隱沒在了灰黑色的牆身背後。普萊斯此時看了幾眼地上整齊排列著的足印,轉而對緊跟其後的保羅·伍爾裏奇說道:“又一支巡邏隊,我們得抓緊時間!得在他們回來前進入軍港。”
“呃,你的身上有工具嗎?登山刀、鋼絲鉗之類的?”保羅看了他身上的行軍包一眼說道。
“怎麼,悟到自己該做什麼了?”普萊斯從自己的行軍包裏抽出一把M1917登山刀和一把軍用鋼絲鉗遞到了他的麵前。
“我認為自己還是有點運氣的。”保羅一把接過了這兩樣東西,說。
這個時候,附近已然傳來了整齊行進時齊刷刷的腳步聲。保羅動作麻利地將M1917登山刀雪亮的刀尖紮在麵前那高牆的牆麵上,隨即抬腳猛地蹬在了牆壁上,即而將登山刀往更高的牆上紮去,開始向上攀爬。片刻之後,遠處的腳步聲變得近了……更近了……保羅扒在牆上果斷地停下了攀爬的動作。不一會兒,牆的下方緩緩地走過了十來名荷槍實彈的俄羅斯軍人,正警惕地注視著四周,但卻絲毫沒有發覺他們頭頂上方那扒在牆上的人影。
“咳咳……”隊中有一名士兵此時走上前來,對領隊的軍官說了幾句話,隨後便走開去。他來到離保羅下方不遠的一處牆根下,解開了腰間的褲帶。“Fuck me!”保羅緊抓著登山刀罵了一句,停止了動作。其他的巡邏隊員開始往前走去,牆下方傳來了“嘩嘩”的流水聲,那名留下的俄國兵開始撒尿。這無疑是個危險的距離,這名士兵幾乎一抬頭便可看到保羅在牆上的身影。躲在附近雜草叢後的普萊斯這時抽出了腰間的匕首,緩步地靠上前來,徑直來到了那士兵的背後。“嗬,是誰——”完全是在毫無預兆的情況下,這名士兵猛然間轉過身來對普萊斯的位置舉槍相對。他的話還未喊完,槍口還未來得及瞄準,脖頸處便被普萊斯揮起手掌狠狠地擊打在上麵,頓時打得他近乎斷氣。隨即,他被一柄雪亮寒冰的匕首刺入了自己那暴露無疑的喉結,那即將失去生命的軀體被普萊斯一把抱住,朝一片齊人高的雜草叢中拖去。保羅在牆上緩了口氣,便將登山刀接著紮向牆上的更高處。終於他便找到了高高的牆頂翻身而上——此時這上麵儼然便是成排由木樁串連的鐵絲護欄攔在了跟前。
保羅試著用登山刀的刀柄往鐵絲上碰了碰,上麵立刻便迸濺出了點點火星——這鐵絲是通了電的!他暗自慶幸過去的扒竊生涯給了自己一點這方麵的經驗。他隨後便朝躲在後方正欲上前的普萊斯擺了擺手,示意他別跟來。隨即,他便開始四下察看一番。此時,幾樁牆後緊挨著這邊的電線杆映入了他的眼簾,那纖長的電線一直延伸到牆外的海岸邊。隔著電流湧動的鐵絲護欄,他蹲下身來到其中一根電線杆看了看——一個緊閉著的電壓控製箱就近在眼前。他這便從衣兜中掏出自己那用鐵環串連的金屬條狀物,從鐵絲上端伸直了手臂插向那電壓控製箱上的匙孔,開始聚精會神地往裏撥弄。就在那金屬條的頂端碰到了一處較為凹陷的硬物時,他將金屬條往上一挑,電壓控製箱那緊閉的箱門頓時被這件撬鎖利器戛然啟開!箱內原本開著的開關隨即便都被他關掉了,而後他便用登山刀的刀柄再在麵前攔著的鐵絲護欄上觸碰了一下——鐵絲這時已不再通電了!保羅這便拿出軍用鋼絲鉗將攔在跟前的成團鐵絲剪了開來,然後翻牆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