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抹白色的倩影在迷蒙月色下一個人飲酒,低聲呢喃:“我本將心照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今宵月色應如水,哪知卻是迷蒙時。”咬緊下唇,葉淩香使勁不讓自己哭出聲,眼淚卻特別不爭氣地滑過臉頰。低頭,神情正好落在桌麵上的一封信上,信封上用著霸氣的字體寫著:血煞宮宮主親啟。落款,是歐陽雲塵!
趕緊拿起信,葉淩香卻笑了,苦笑。
“你最終,依舊選擇了嘛?”呢喃地說,將信揉進掌中,伸向左手邊,再鬆開手時信已然化成灰燼,飄然而下,讓風吹得杳無影跡。
月色如水,柔柔的,月光的照射下,世間的一切已然鍍上了一層銀白色的光兆,但遠遠望去,幽寂的深巷,夜風吹動下的衣袍,一股淡淡的傷心,和一股微微的淩厲,纏繞在一塊。
“三皇子,這是皇上手諭。”又是那日那個黑衣女人,但此刻她卻一襲紅衣似血,和一群黑衣人跪在雲青塵眼前,在黑暗下顯得那麼可怕。
雲青塵拿起傲雪端上的信箋,拿出裏麵的信,慢慢地,嘴角劃成一個冷笑。
見自身的主子嘴角的那抹冷笑,傲雪不由得擔憂他會婉拒皇上的旨意,握著劍的右手緊緊地緊握,甚至有些發白。
“大哥要發動宮變?”雲青塵嘴角那抹冷笑轉換為一抹譏諷,“愚笨的家夥!”信,在他的掌中化為了灰燼。
傲雪低垂著頭,疑惑地出聲:“三皇子,您準備如何做?”
雲青塵冷冷地瞅著她,諷刺般地問道:“本皇子的想法,什麼時候輪得到你來過問?”
“是!傲雪越矩了。”傲雪感受得到那好像能把她穿透的神情在自己身上,頭禁不住又低垂了幾分,口氣透著些許的顫意。
揮了揮衣袖,側身背手而立,說道:“回去告知父皇,他說的事,容我思考思考,會盡快給他一個回複!”語畢,提步向巷口走過去。
“三皇子!”傲雪猛然抬起頭出聲喚道。
雲青塵站住了腳步,並沒有回頭,“何事?”
“血煞宮和一劍樓,是兩個,特別好的幫手!”傲雪停了停,仍然出言提醒道。
在私下的葉淩香聽見了自己的血煞宮,心下便了然,雲青塵口中說的那件事,定然和自身有關!
“明白了。”雲青塵慢慢地回複道。
瞅著雲青塵的人影消失不見在夜色中,跪在地上的一行人才緩緩站起來,提足輕點,幾個起落間,便也消失不見在夜幕中。隻餘下,葉淩香倚靠在巷子更深處一根柱子後,趕緊閉上眼眸。
拿起桌子上的紫玉杯,葉淩香趕緊斟了一杯酒,仰頭,咽下這青澀的液體,青澀的眼淚,從眼眶裏滑落,眼睛直直地瞅著天上仍然迷蒙的玉盤。
酒杯被人一手奪下,抬頭,是無欲怒恨的臉頰。
慢慢一笑,葉淩香隻當是因自身醉酒而產生的錯覺,說道:“無欲,把杯子還我。”
那紫玉杯子讓無欲讓後一扔,在空中形成一個優美的拋物線弧度,碰上了牆壁,瞬間像是開了一朵雪花。
葉淩香蹙起眉頭,剛要開口,卻被無欲一手拉著站起來,環上自身腰。
“無欲,你幹嘛?”雙手軟綿綿地抵著無欲的胸膛,葉淩香腦袋裏警鈴大響。這種姿勢,她經曆得太多次了,她差不多該清楚了下一刻就會發生何事情。
的確……
瞅著那雙越來越近的琥珀色眸子,葉淩香特別徐想笑,特別想放聲大笑,為何,為何都是有意栽花花不開,無意插柳柳成蔭?
“淩香,淩香……”狠狠地將葉淩香擁在懷中,無欲喃喃地讀著自己幾百年來總是夢到的名稱。
“無欲!”葉淩香一手推開無欲,怒聲說道:“你可知罪?”
無欲瞅了瞅葉淩香那眼底極力鍾無豔卻仍然浮現的憂傷,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