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磊翹起了二郎腿。
“請叫我周夫人。而不是林小姐。”林牡丹嚴肅地說，“我先生姓周。”
“我總覺得，叫小姐會讓我更加親切，而叫你周夫人的話，我們之間，無形之中，就多了一個人。我會覺得全身不自在。”程大磊喝了口茶，“這並不是正宗的龍井。”
“為什麼？你可以一口分辨出真假嗎？”林牡丹一怔。
“真的龍井茶，喝起來就好像有無數個尖刀刺進你的喉嚨裏，但是當你喝進去的時候，又會覺得五髒六腑被清空了一半。可是，這杯龍井茶，並沒有帶給我這種感覺，可見它並不是正宗的。”程大磊哈哈大笑起來。
“難道做導演的人都喜歡胡說八道嗎？我告訴你，我這個龍井茶取自正宗，我不知道你說的針刺是什麼感覺，但是每個人喝茶的感覺是不一樣的。”林牡丹正色道。
“看來林小姐是真正懂茶之人，我剛才隻不過是試探你一番，你說對了，我剛才的確是在胡說八道，但是十八九的女孩子都會被我蒙了，他們在聽了我這番話之後都會對我產生敬佩之情，覺得我厲害，其實我根本就分辨不出什麼是正宗的龍井茶。林小姐還是第一個。”
“我說了請叫我周夫人。我今天請你來，想必你也知道，我是想投資你的電影。”林牡丹開門見山地說。
“可以，林小姐是和我談得來的女孩子，所以，我願意和林小姐合作。”
“這麼快，就知道我們談得來？”林牡丹一怔。
“我相信直覺。”程大磊目光執著，“我相信我們的合作一定很愉快。”
“難道學藝術的人都是相信直覺的嗎？”
“對，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請牡丹小姐跳支舞。”程大磊起身，遞出了手。
林牡丹笑道：“我連站起來和你握手都沒有力氣，又怎麼能跟你跳舞呢？”
“那是因為你不願意。不過，我總有一天會讓林小姐心甘情願的跟我跳舞。”程大磊說完，眼裏射出熱烈。
可是，這時，夏荷急匆匆地跑進來，“不好了，小姐，剛剛接到電話，說總裁他……總裁他……”
“天瑜怎麼了？”
“總裁出車禍，死了！”夏荷失聲尖叫起來。
林牡丹說：“你胡說吧？夏荷，你是不是瘋了？怎麼拿這樣大的事開玩笑，我會生氣的，我告訴你。”
夏荷“噗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痛哭地說：“小姐，我也希望這不是真的。可是……當我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一度我還以為是做夢，可是他們告訴我這是真的……”
林牡丹的心，緩緩地下沉，“怎麼可能呢？”
周圍的聲音都消失了，除了看到夏荷暈過去，除了看到大家的失聲痛哭聲，什麼都聽不到了。
“林小姐，請節哀……”程大磊伸出手，扶住了即將倒下去的林牡丹，“幸好今天我在這裏，要不然，家裏沒個男人，你一個小女子怎麼支持得下去呢？”
“放手。我不需要你的安慰，更不要用這麼不好的詞語來侮辱我先生，我的先生沒有出事，他好著呢。”林牡丹竭力讓自己堅強地說。
節哀？為什麼這樣的詞語，有一天竟然要用在她身上？她不需要的好不好？
她一直覺得，如果真要死，也是她先死，因為，她和他約好的，她要先死，這樣，她就不會太痛苦。
因為，相愛的兩個人，後死的那個，肯定是會更加痛苦的。
可是，為什麼如今卻是周天瑜先走的？
不可能，不可能。
這一定是個騙局。
周天瑜不是過去搞周似錦的喪禮嗎？怎麼會出事的？沒有道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