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並不代表心之所向。
這是分寸。
容沁靈穩定了一會兒情緒，接著說：“既然這件事情，是世子幫她做的，那麼幾乎可以肯定了，容思菡就是為了自己的婚事。至少這一點，我們還真的猜對了。至於她到底想怎麼做……她為什麼要這樣害祖母……雲瑾，你怎麼看？”
夏雲瑾並不能確定容沁靈自己到底有沒有想法，但是她其實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掂量了，什麼樣的話可以說，什麼樣的話不能說。
“之前小姐就分析了，她害老夫人，無非就是為了世子，為了她的婚事，為了老夫人能幫她說話，在她的婚事上，成為她的重要助力。可惜，老夫人雖然養著她，對她比尋常庶女好，但是終究嫡庶有別，老夫人這一點還是很清楚的。
“但是，二小姐必須得到她想要的，也很明顯了，就是嫁給世子。可是嫁給世子，並非老夫人開口就行的。畢竟，皇上目前的這個狀態，無後，無兄。因此，那些皇族勢力，老舊派別，肯定是看不得世子娶一個容思菡的，因為她的身份不夠。
“所以，容思菡想要得到的，雖然是婚事，但是從老夫人這裏，她最需要的，其實是身份。”
夏雲瑾說到這裏就沒有再說下去，她相信適當藏拙，還是非常有必要的。
容沁靈聽了連連點頭，她見夏雲瑾停下了，便立刻撿了話頭。
“所以，她這樣害祖母，並不是想讓祖母死，恰恰相反，她是想要去救祖母。她要先把祖母的身子搞垮，然後再去救她，獲得祖母的信任。可真是……心機深沉！”
說完，容沁靈一拍手鏈，也不拾起，仍由手鏈孤零零地躺在茶桌上，而她卻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不行！我不能坐在這裏，我不能眼睜睜看著祖母一天天虛弱下去，難道非要等到她們將朱砂拋入水中，等祖母身體誇了，我才去揭發她嗎？我現在就要去撕開她的麵具！”
見到自家小姐就這樣要走，要去找容思菡對峙，夏雲瑾輕聲喚了容沁靈。
“小姐，不可。奴婢知道您心急老夫人的身子。可是如今，咱們畢竟沒有憑據啊！老夫人的病，找遍了大夫，還找了禦醫，全都斷論老夫人無礙，如果這個時候咱們去說問題出在朱砂上，誰會信我們呢！”
容沁靈頹然地坐下，“你說的對，是我衝動了。隻是沒想到祖母竟要受這樣的罪，我怎看得下去！那可是祖母真心相待的人啊，怎知身邊養的，卻是一頭惡狼啊！”
其實夏雲瑾的心中也並不好受，平生最看不得的，就是老人受苦。
“小姐，照目前的法子來看，咱們隻能依靠趙嬤嬤配合了，奴婢相信，趙嬤嬤跟在老夫人身邊多年了，若是知道了，定會出手相互，而我們隻需……”
夏雲瑾湊到容沁靈的耳邊，壓低了聲音，隻見她上下嘴唇不停地開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