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你來說說,當時到底是怎麼回事!”
夏雲瑾恭敬地張了口,語氣不卑不亢,“回老夫人,當時正值遊園品茶,奴婢和春杏負責給幾位主子端茶,奴婢走在前頭,卻不曾想春杏在後麵摔了一跤,還拽倒了奴婢,於是茶水全打翻在了我兩的身上,還濺了一些在大少爺的身上。於是,大少爺由聶公子帶去更衣間換衣,我們兩則自行前往更衣間換衣。
“可是,下人們換衣裳的更衣間很是逼仄,也堆放了不少雜物。於是春杏就提出,讓我先進去換,她也沒說什麼,便出去了。奴婢當時是以為,她可能是想等我換好之後再交換,並不知道她去了隔壁的更衣室。奴婢換衣服前還把房門給反鎖了。
“不過……奴婢不知道是不是身體不好,不知怎麼的,也暈了過去,而在房間是反鎖的,卻是沒人能進來。奴婢猜測,是不是春杏姐姐叫門,我沒聽見,推門又推不開,所以才去了隔壁。奴婢就知道這麼多了。”
老夫人聽了夏雲瑾的話,冷笑了一聲,“那還真是巧了,太巧了。怎麼,這文雲閣的更衣間是不是有什麼內情啊?怎麼去換衣裳的人,全都暈了呢?”
這個時候,容沁靈才開口,她的聲音一改過往的傲氣跋扈,頗為柔和地對老夫人說:“祖母,靈兒也懷疑,事情可能沒有那麼簡單。您想啊,這雲瑾先進了更衣間,然後就暈了,幸而她反鎖了,而我們推門進了春杏和二少爺的那間房時,門卻是虛掩著呢。這若是雲瑾沒有反鎖呢?大哥也是一樣,他說他進了門,也反鎖了。”
老夫人若有所思,示意容沁靈繼續說下去。
“祖母,靈兒是覺得,春杏這丫頭,我們見著的時候,確是衣衫整齊的,而二哥卻是……咳,未著片縷。若是春杏這丫頭進了屋,看到二哥在裏麵,肯定是要退出去的。”
容思菡剛想抓住這一點反駁,容沁靈卻立馬接著說了下去,堵住了容思菡的話,“就算是二哥先占了這個屋子,春杏還是進去了,二哥又豈有不趕春杏走的道理?除非……可若是春杏先在屋子裏,正準備換衣服,二哥卻還是進去了,那似乎也不妥的吧?”
容沁靈說完了這一段,容思菡氣得立馬反駁,“姐姐這話是什麼意思?合著無論怎樣,都是我二哥的錯了?我二哥才是受害人!他堂堂相府二公子,他會在那樣的場合做苟且之事嗎?對他百害而無一益!反倒是那些下作的丫鬟,想借著外麵人的壓力,想爬上主子的床!”
老夫人聽著幾人的說辭,覺得愈發頭痛,“夠了!看看你們這些人,成何體統!一天天淨是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你們看看你們,還有半點相府公子小姐的樣子嗎?張口閉口都是丫鬟要爬床!真是……真是給祖宗蒙羞啊!”
老夫人氣得渾身發抖,可是這番話,其實根本沒有定什麼罪。
“算了,好在這件事,也沒外人發現。至於那個丫鬟,還是讓你們母親定奪吧,畢竟後宅這些事情,都是她當家的。唉,我是老了,老了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