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容沁靈才對著春杏說:“你這個丫頭,總是貪涼,一下就病了,也不知道看大夫,就死扛著。這又風風火火地跑過來作甚,還是老實回屋讓大夫給你看看吧。”

自打一進屋,容沁靈的第一句竟是關心夏雲瑾時,春杏的表情便僵住了,她藏著袖子裏的手緊緊地攥了起來,指甲深深地陷在肉裏。終於聽到容沁靈的話時,這才調整了狀態,撒嬌似地笑著。

“小姐,奴婢已經大好了!不用看大夫了!奴婢實在是受不了大夫開的那些藥,苦得呀!”說著還做了個鬼臉,逗得容沁靈都笑了出來。

“這個丫頭!良藥苦口!”

“奴婢沒病了!什麼藥都不要了!求小姐放過呀!”

靈秀閣內的這幾個女子,笑笑鬧鬧地度過了這個早上,雨水也已經停了,春日暖陽重新灑進院落。

夏雲瑾這幾日表現得十分勤懇好學,進步也很快,容沁靈看在眼裏也是頗為滿意的。春枝也為她感到高興,不僅有問必答,有時還會主動指點她。至於春杏,夏雲瑾也沒有抱什麼太大的希望,能像現在這樣不怎麼給她挑刺,就已經讓她感到滿足了。

文雲閣宴會的日子,也隨著暖春的風一起到來了。

這股風吹到了相府的後院,吹起了容沁靈試穿的新裙裙擺,吹過了容思菡新挽起的發絲。

紅夕舉著一塊圓鏡,調整著角度,以方便容思菡看看新梳起的發型。

“小姐,這發式是時下京都裏最流行的名門閨秀的發式了,再配上小姐的容貌,這一梳起來,真真是豔壓群芳啊!”紅夕賣力地誇讚著。

自從紅憐被打了板子又發賣了出去,容思菡本是安排紅夕去打探一下紅憐的去處。可這還沒來得及安排下一步呢,紅憐竟然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紅夕也是使出渾身解數,動用了各種小關係,可無論是問府裏的人,還是去問外麵的人伢子,甚至是她逐家探訪了所有的青樓和窯子,竟然無一人知曉紅憐的下落。

這讓容思菡大動肝火,紅夕也變得愈加小心謹慎,生怕一個不主意,自己再吃不了兜著走。

容思菡看著鏡子裏的發型,並沒有因為紅夕的話而流露出滿意的表情,反而突然拔下了一支點翠珠釵,往梳妝台上一扔,這個動作也把紅夕嚇地渾身一僵。

“不行!既然這發式是時下最流行的,那豈不是代表有很多人都會梳!我若是梳了這樣的發式去了文雲閣,跟其他女賓撞了款式,便是她們比不上我,我也顯不出有多尊貴!”

紅夕連忙放下圓鏡,點頭如搗蒜,“小姐說得是,是奴婢短見了。不如,讓玉瓊閣的花老板來給小姐專門設計一個獨一無二的?那花老板不最是擅長這些了嗎,從妝麵到發式。”

容思菡這才稍稍緩和了一些。

“也好。不過,我這在祖母的院子裏,不方便請她來這邊。”

容思菡頓了一下,本想說讓紅夕把人喊到呂姨娘院子,卻又改了主意,她的嘴角勾出了一抹笑容。

“咱們去一趟玉瓊閣吧,讓花老板親自給我設計設計,你在旁邊學著,到時候文雲閣宴會上,你便給我梳那個發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