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思菡和呂姨娘跟在容老爺身後,兩人對視了一眼,均微微搖了搖頭,誰都不知道容老爺突然的怒火從何而來。

關上了門,二人小心翼翼地,大氣不敢出,看著容老爺走到了書桌邊。

容老爺拿起桌上的那封信,目光如利劍般掃射到容思菡和呂姨娘身上,他一字一頓地開了口,語氣森然。

“你們兩自己看看吧。”他冷哼一聲,把信扔向了呂姨娘。

二人看著信中內容,越看臉色越差,呂姨娘拿著信的手甚至開始微微顫抖了起來。容思菡見狀趕緊抓緊呂姨娘的胳膊,呂姨娘這才回過神來。

“父親,寫這信的人,其心險惡!定是先前誣陷大哥不成,轉而構陷姨娘和女兒,父親,這是瞄準了丞相府,瞄準了您呐!”

容老爺冷笑一聲,沒有接話,而是看著呂姨娘,“你說說,是怎麼回事。”

呂姨娘眼神閃爍了下,隨即拿出帕子擦拭著眼角,跪在容老爺身邊,委屈地說:“老爺,您不可相信這信中內容啊,這都是汙蔑啊!妾身,怎麼會那般構陷大少爺啊!”

容老爺繃著臉,閉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他緩緩睜開雙眼,眼中的陰霾消散了兩分。

“你們可知這信中的消息,是誰探出的嗎?”

二人同時搖了搖頭,她們也確實非常好奇,究竟是誰放出這樣的消息。

“珍寶齋。”容老爺把地上的呂姨娘扶了起來,自己則坐到了椅子上了,“衡兒的事情,是珍寶齋出手給平息的,當時謠言,說衡兒夜間私自會友,醉酒後衣衫不整,被男子架到馬車上,因此謠言四起,說衡兒,不喜女色。”

說著,容老爺順手端起茶杯,卻發現茶水早已涼透,皺皺眉放下了,容思菡見狀趕忙上前,取了書房內煨著的熱水,小心翼翼地替容老爺重新沏了一杯熱茶。

“珍寶齋也確實有本事,一天的時間,硬是把斷袖之癖的謠言給掰回去了,把衡兒說成了和幾位有抱負的青年促膝長談至深夜,幾人皆是憂國憂民的才子,以茶代酒,共敘抱負。”

容老爺端起新沏的熱茶,吹了吹茶沫子,淺淺地嘬了一口。

“至於這信上說的,”容老爺看了一眼神色緊張的二人,歎口氣道,“珍寶齋並未把消息放出去,隻我一人知曉。不過這消息到我這裏,就算斷了,當然,它珍寶齋也是狠狠地敲了我一筆。”

容老爺想到這裏,又變得陰狠起來。

“這件事,我且不論真假,隻是,若是以後,你們敢去加害衡兒,我絕不輕饒。”

呂姨娘轉到容老爺身後,柔若無骨的纖指賣力地捏著容老爺的肩膀,“老爺,妾身怎是那般作惡之人,妾身從來隻想著讓老爺好,讓容府好。”

容老爺舒服地閉上了眼,輕輕撫了撫呂姨娘的手。

容思菡則乖巧地告了退,出了書院,她咬著牙,低聲說了一句什麼。清秀的容貌刹時間滿布陰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