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欠債還錢是天經地義的事。羅永豐,你這院房子就先抵押在我手裏,等有錢了再贖回去!”
羅永豐,就是羅勇的爹。
退役歸來,羅勇本幻想著全家的團聚,卻沒想到第一眼,就得知了家庭劇變的噩耗。
他在病房門口看到了渾身插滿管子的老娘和紗布包成粽子的老爹,眼淚就很不爭氣的淌了下來。
“娘!”
撕心裂肺的吼了一嗓子,就撲倒在病床前,抓起老娘幹瘦的手。
向老爹催債的人是誰?
欠了什麼債?
需要多少錢?
這些問題暫時沒精力去關注。
感受到老娘微弱的脈搏,他喜極而泣:“娘……”
老娘還在,差點嚇死人!
“勇……勇子,你回來了……嘶……你娘不讓我說她生病的事。”
被紗布層層包裹的老爹艱難地轉身,開口解釋起來。
“你娘是得的是肝癌,大夫說換了肝才有救。”
“可咱家湊不齊七十萬的手術費和二十萬的後續治療費用。”
“我想把咱家的房子賣了湊錢治病,你天殺的小叔卻騙我寫了個借據,一分錢都沒拿到,房子卻成了別人家的。”
“我找你小叔理論,他就找人把我打進醫院。”
“……”
片刻後,羅勇就獲知了全部真相。
不學無術的小叔隻是利用了老爹對兄弟的信任,才輕而易舉的占據了家裏的房產。
暫時不急著處理。
沒敢吵醒老娘,小聲地勸慰了老爹幾句,就找到大夫詢問病情。
“羅先生,你母親的情況特別緊急,錯過這個肝源,短時間內恐怕無法找到與之匹配的肝源。
癌變不等人啊!
如果不乘著擴散之前做手術,後果難以設想。
我最多隻能幫你拖兩天,兩天後可不敢保證肝源是否還能保留。”
大夫很盡責。
承諾了兩天的甘願保留期,羅勇抱拳謝過後,找到老爹小聲詢問家裏的存款情況。
老爹那裏隻有三萬多一點,自己卡上還有二十八萬。
部隊給他的傷殘補償款,他幾乎都給了那次任務犧牲的戰友家屬。沒有他們,他連命都保不住,更不要說帶著隊伍完成任務平安歸來。
早知道家裏這情況,他就給自己多留點了。
距離九十萬的治療費用,還差五十九萬。
他得在兩天內湊齊。
“你的腿?”老爹終於發現了兒子的不對,苦澀地安慰:“人回來就好……”
“先別告訴我娘。我去想辦法弄錢,兩天後給娘做手術。”
沒有時間傷春悲秋。
他得打起精神,攻下這座五十九萬的山頭。
村裏已經借不到了,怪不得他剛一回來,村民都像躲瘟神一樣躲著他。不過在他想起來高中同學裏混的好的一批人。
其中有個好兄弟經營著一個不錯的西餐廳,應該能輕易拿出這麼龐大的一筆錢。
亨利西餐。
就是羅勇高中時代最好的朋友苗偉朝開的西餐廳。
看著金碧輝煌的西餐廳,他不知道時隔五年,昔日的好兄弟會不會出手幫忙。
深夜十一點,依然有很多客人在優雅地用餐。
籌光交錯,布置恢弘。
看起來生意真的很不錯。
苗偉朝和幾個衣著考究的男女青年,占據了最大的圓桌舉杯慶祝著什麼,顯得意氣風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