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答應給相離換心,可沒有答應保證這顆心的可用性。”醫生的鏡片上閃現了詭異的光芒。
蘭卉在VIP監護室裏,一直由白玲看守著。她確實沒有想到,蘭卉的婚禮會成為驚天動地的大消息,不是因為絢麗,而是因為遇襲。
憤怒的人不止是蘭德,還有在暗中一直關注著蘭卉的曾科。
即便蘭卉嫁給了相離,可也是他心裏的白月光,不能任人踐踏。
曾科發動了最大的力量去捕獲了相關的所有信息。這一次襲擊不是因為別人,相離被炸死都不算冤枉。
相離去美國調查自己公寓爆炸案件的時候,那個為了不讓相離查到而犧牲掉了的牧師威廉鮑爾,他竟然沒有死,而是失去了存在的意義。
他恨相離,在M國間諜網的幫助下,他用烏昊澤的父母威脅烏昊澤,得到了相離的婚禮信息。
他一直在暗中觀察著相離的一舉一動。
陽春白雪他沒有想過進去,因為裏麵還有曾科和相依一直在裏頭,可相離臨時加班的婚禮卻給了他可乘之機。
威廉鮑爾帶著左輪手槍進酒店時就沒有打算活著再出來,所以他身上綁了炸藥。他十分得意的看著驚恐的相離,朝著空氣裏開了一槍,他就喜歡戲弄臨死前的敵人,尤其是將自己害的如此慘烈的相離。
如果不是相依開槍讓他誤觸了引信,那麼如今去死的,可能隻有相離一個人。
曾科把這份資料遞送蘭德後,除了增加看護蘭卉周圍人的人手,就是打聽了自己這個損友相宜的情況,竟然讓自己知道了給他主刀的又是一個熟人。
曾科的一個電話,解救了相離的命,卻也搭上了相依的命。這是曾科自己都沒有想到的。
他確實說過必須要救相離,不然媒體不知道要怎麼寫蘭卉,可他沒有想過要犧牲相依來成全相離。
深究起來,相離在自己心裏肯定是及不上相依的。
曾科看著重症監護室裏的相離,還有自己身邊一臉焦急的鍾茂,頭一回發現自己的身邊的鍾茂那樣嚴肅的樣子,突然發現興許自己的妹夫還有那麼一點可取之處。
主治醫生以為曾科的造訪,而專程從休息室裏被傳喚了過來。
曾科冷眼看著醫生,淡淡的說道:“刑教授,別來無恙。”
刑醫生也冷冷的看了曾科一眼,做了個請的動作:“請到辦公室喝杯茶。”
鍾茂以為這隻是尋常的問話,想著要安撫在重症室的兩位老人,把煙頭一扔,沒有跟著曾科走,而是一臉沉重的進了病房。
相爸爸埋怨道:“這下你滿意了吧?”
相媽媽哭的跟個淚人一樣:“都是那倒黴的掃把星,把我們阿離給克的。”
鍾茂本來要安慰兩個老人兩句,沒想到這種時候了,他們還在罵同樣躺在病床上的新媳婦,於是忍不住說道:“叔叔阿姨,是相離在M國的時候跟人結下的梁子,還是他連累的蘭卉。”
鍾茂說完這話,相媽媽徹底沒了話頭,抹了吧眼淚,狠狠的瞪了鍾茂一眼,轉身進去了洗手間,使勁的搓起了相離的衣服。
“孩子,辛苦你了。”相爸爸知道鍾茂是為了自己這一家的安定故意講的那話:“你不用騙叔叔,叔叔有眼睛。”
“叔,當真是相離惹出來的亂子,您在家不看手機還不聽新聞的嗎?”鍾茂趕緊認真的說了一遍。
相離爸爸此時也皺起了眉頭,原本他以為是親家公惹的官司,現在鍾茂這樣說了,自然是兒子的問題,那豈不是自己和老婆都冤枉了兒媳?
兩人正沉默的時候,相離猛然間就吸了一口氣,喊道:“卉卉。”
相爸爸搖了搖頭,兒子自己都差點死了,還惦記著兒媳婦,看來他們兩個,這一生是不可能分開了,那自己老妻如此看不慣媳婦兒,還是將她勸回去,免得兒子遭罪了。
打定了這個主意,相爸爸也走近了洗手間。
鍾茂聽不懂相爸爸跟相媽媽的話,可從他們激烈的言語,鍾茂就能斷定他們肯定是因為什麼事情發生了爭執。
相離等呼吸平順後,眼睛看向了鍾茂,第一個問的卻不是蘭卉:“茂,相依呢?”
“相依?”鍾茂一愣,他並沒有想到相離會先問他,於是歎了口氣:“他死了。”
相離一下子就呆住了。
他恍惚間聽見了醫生跟相依的對話,是相依用自己的心髒換了自己的一條命。
為了驗證自己聽見的不是夢境,相離開始扒自己的衣服,完全不管插在自己手上的針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