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種妖魔鬼怪雲集的現場，一度跟cosplay的那種漫展匹敵，就是這樣群魔亂舞的場麵中，他也依然能夠一眼找到她的存在。
這麼多年，似乎已經形成了習慣。
楚羽然完全不知道一道鋒利深沉的目光正穿透重重人群和燈光，穩穩地打在自己的身上，她全神貫注地聽著美妝博主在鏡頭前慷慨激昂的帶貨廣告詞，時不時還要糾結一下，這東西用在自己身上會不會很適合？
她今天純屬是來勘察市場的，揪幾個流量高的得力幹將進入自己的團隊，好為以後的發展奠定基礎。
而她沒有意識到的是，正是因為她這張驚鴻一瞥的臉，直播觀看數早就從之前的不到一萬，一路直衝到現在的一千萬。
秘書長順著肖雲霆的目光一路尋過去，也發現了一身紅裙，巧笑倩兮的楚羽然。
“肖總，咱們要跟過去嗎？”秘書長好歹是跟過肖雲霆挺長時間的人，雖然沒有直接跟楚羽然打過交道，但楚羽然三個字的威懾力，她還是非常懂的。
肖雲霆搖了搖頭，“你吩咐下去，在場的有多少網紅是五百萬以上粉絲量的，還有他們現在簽署的公司信息，半個小時內給我一個清單。”
秘書長點點頭，迅速地消失在人群中，早就已經習慣了肖雲霆這種雷厲風行的作風。
半個小時，擱在別的秘書那裏估計連五百萬粉絲的網紅都找不齊，更何況列出一個清單，不過肖氏集團還是肖氏集團，信息網的覆蓋麵遍布整個華國。
肖雲霆抽下領帶扔給身後的助理，脫下和這個氛圍不怎麼搭調的黑西裝，將白襯衫的袖口網了上去，領口也解開了幾顆扣子，頓時從冷酷總裁變成了冰山帥哥。整個人少了西裝外套的壓製，看上去好像還像那麼一回事。
趁著秘書長去辦事的功夫，肖雲霆找了個安靜的位置坐下來，將現場所有人都打量了一番。
這個領域是他從來沒有涉及過的，肖氏集團從來沒有任何有關媒體方麵的經營曆史，但是沒有人知道的是，考大學報考專業的時候，他差點兒陰差陽錯地選擇了傳媒。
而同樣沒有人知道的是，楚羽然在大學期間，曾經是一個COSER。
遇到楚羽然之後，她曾經帶他去參加各種漫展，從網上買各種COSER的裝束，雖然那個時候她的化妝技術爛到爆，可是他依舊要昧著良心，說她真好看。
一晃而過這麼多年，早已經物是人非。
肖雲霆的眸子顏色漸漸變深，目光一直在十米開外那個紅裙身影上遲遲不肯移開。
一年半，足夠改變很多事情了。
楚羽然正好直播結束，對著鏡頭甜甜地一笑，揮了揮手說道：“感謝各位，記得多多支持產品哦。”
與此同時，明明已經去整理名單的秘書長又匆匆忙忙回來了，帶著一臉的驚恐表情，慌張地跑了回來。
肖雲霆的眉頭立刻皺了起來，他一向不喜歡下屬這種毛毛躁躁的行事作風。
“總裁不好了！”秘書長一臉慘白，“您吩咐的那些符合條件的媒體自營者，全都已經被挖走了！”
肖雲霆沉默一秒，立刻站了起來，帶著秘書長走到消防通道裏麵，安靜的地方能夠讓他保持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