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案情進展順利，若蘭應該高興才對。
可她說完之後，臉色卻依然有些嚴肅，似乎對這個結果不太滿意。
“怎麼了，是不是還有其他問題？”我試探著問道。
若蘭歎了口氣：“周林新的行蹤非常隱蔽，應該不是那麼好抓。”
這句話明顯是敷衍，任何一個凶手，都不是輕而易舉能夠抓到的。
尤其是與直播有關的一係列案件，每一位凶手，都格外的棘手。
在這方麵，若蘭應該早已經習以為常才對。
“好不好抓，好歹現在已經有了目標。案情進展到這一步，比起之前來，絕對是極大的進展。”我輕聲安慰道。
若蘭看了我一眼，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薑雯突然開口道：“如果你們有什麼話，不適合我聽到，那我先出去等著。”
話音一落，不等我們有任何反應，她徑直朝外走去。
我雖然無奈，卻也不好多說什麼。
畢竟若蘭和薑雯的關係，並不是那麼親密，不可能在彼此麵前，毫無顧忌的暢所欲言。
在薑雯離開之後，若蘭輕輕的歎了口氣：“師兄，你別生氣，我不是有意要針對她。隻是我情緒脆弱的一麵，不想讓別人看到。”
我擺擺手，表示並不介意：“怎麼了？我覺得你現在的情緒很不對勁，到底出了什麼事兒？”
若蘭直勾勾的盯著我，眼神中帶有一絲委屈：“師兄，我突然覺得，我好像太沒用了。”
“之前幾個案子，我還沒有太大感覺。但這個案子，讓我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我在整個破案過程中幾乎毫無用處。”
“因為案情進展順利，剛剛上麵的領導，對我們進行了表揚。我突然覺得很心虛，我根本就沒做什麼……”
我愣了愣，她也有了同樣的想法？
老實說，在這幾次的案子中，我也經常會冒出類似的想法。
雖然案件到最後，看似都“圓滿”的解決。
但每個案子，都還有許多疑點未能解開，結束的略顯倉促。
如果隻是一次兩次，我們還能認為是巧合。
每一次都是類似的情況，不免讓人懷疑。
我有種感覺，似乎在調查每一個案子時，都有一雙手在操控著一切。
在我們即將要爆發的時候，一切戛然而止。
案子結束的太過容易，對我們來說，反而並不是什麼好消息。
是有人害怕我們調查到什麼更深層次的東西，所以加快了進程？
還是說，這些案子對於幕後黑手來說，隻是一場場的遊戲。
當遊戲已經不再那麼有趣時，案子就要提前結束？
或許是我太過陰謀論，可這些想法，總會時不時出現在我腦海中，揮之不去。
這種情況，對於我們來說，還有著另外一個重大影響。
那就是會讓我們的自信心，嚴重受挫。
我個人在這方麵，一向比較敏感，深深的挫敗感，時常會蹦出來折磨我。
沒想到現在心態比較樂觀的若蘭，也受到了影響。
“你這傻丫頭，你在胡思亂想些什麼？從客觀來說，案件圓滿結束，利大於弊。”
“首先能夠減少受害者的數量，挽救一些可能出現的受害者。其次也能盡快消除社會恐慌，以免產生更惡劣的影響。”
“當然，從我們目前掌握的情況來看，案件確實沒有被徹查清楚。但你也不用太擔心，我一直沒有放棄過。”
“隻要一天沒有抓到幕後真凶，我就一天不會放棄。與其把時間浪費在自怨自艾上，不如打起精神，繼續努力。”
若蘭咬著嘴唇，點了點頭。
“師兄，我明白了！你在暗中的調查，盡管繼續吧，我接下來一定會全力支持。”
能夠得到她的這份承諾，對我來說固然是一種肯定，也是一件好事。
但最讓我開心的還是，能看到若蘭在我的勸說下，重新振作起來。
我都已經被打擊到了這種地步，仍然沒有想過要放棄。
若蘭在有著整個警隊支持的情況下，更應該堅持下去才對。
“行了，你接著忙吧，我也該離開了。案件到這一步，說結案還有些早，盡快把凶手抓回來吧！”
我拍了拍若蘭的肩膀，笑著鼓勵道。
若蘭的眼睛中，又重新綻放光彩：“放心吧師兄，我一定會凶手抓回來！”
配合完調查，我們這些“局外人”，確實該離開了。
走到警局外，薑雯已經等了我好一會。
“終於跟你的小師妹恩愛完了？”薑雯揶揄道。
我眉頭一皺：“這種玩笑，最好還是別開。”
薑雯撇了撇嘴，沒有再做聲。
但我還有很多問題想問：“你真的無法聯係到小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