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衛國這兩天的時間一直帶著米歇爾莫蘭四處轉悠,從沙河鎮到馬溝,兩鎮四縣都被走了個遍。
尤其是大河村,米歇爾莫蘭聽說喬衛國曾在大河村憑借幾百兵力接連剿滅鬼子近兩個聯隊時,眼裏的崇拜險些溢了出來。
“這大河村這麼小,你為什麼能守住呢?”
米歇爾莫蘭好奇的問道。
喬衛國卻笑不出來,“你腳下這片土地,葬送了不少兄弟。我們都有著同一個信念,如果咱們不努力守住,我們身後的百姓可能會跟我們一樣。”
米歇爾莫蘭說道,“你說錯了,在我們國家,每個人的生命都是同等的。你們軍人的命跟百姓們的命同樣重要。”
“你也說了,是你們國家。這是戰爭,我們首先的身份是軍人,其次才是普通人。”
喬衛國扯了扯嘴角。
米歇爾莫蘭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雖然她還是不太明白這兩者有什麼區別,但並不影響她附和喬衛國。
“你能跟我說說,這大河村上發生的事情嗎?”
喬衛國看了一眼大河村,“可以,邊走邊說。”
正好之前離開大河村之後他就再也沒回來過了,現在難得有機會來拜祭埋在這兒的兄弟們。
自從他們離開大河村之後,就有不少百姓陸續又回來了。
本來大河村已經千瘡百孔,之前被鬼子的手雷迫害,地道被炸毀整個地麵往下塌陷。
此時百姓們回來,將房屋修繕之後,勉強恢複了幾分從前的樣子。
喬衛國一邊走一邊講,行進小河邊,時不時有過來洗衣的婦女朝喬衛國露出善意的笑容。
米歇爾莫蘭非常享受能正大光明跟喬衛國走在一起時候的感覺,她認真交談著,時不時發表幾分自己的看法。
很快,喬衛國帶著米歇爾莫蘭來到了一處空地。
空地上密密麻麻全是墳塋,這些都是戰死在大河村的虎賁老兵。
百姓們回來之後,心懷感恩,特意將這處空地重新修繕一邊,還將這裏圍了起來。
每隔三天便會派人來打掃,每一座墳塋墓碑上都有一個石頭壓著一張紙條。
喬衛國記得他們走之前是沒有紙條的,於是他拿開一塊石頭,將長長的紙條拿起看了起來。
“上麵寫的什麼?”
米歇爾莫蘭好奇的問道。
“是這裏百姓的風俗,他們來祭拜過。”
喬衛國重新將紙條壓回去。
“沒有名字?”
米歇爾莫蘭俯身看向墳塋前的墓碑,上麵隻寫著虎賁軍,並沒有寫清名字。
“死的人太多,有些墳裏不止一具屍體。”
喬衛國麵朝墳塋,深深敬了一禮。
喬衛國一動,身後一直跟隨的警衛連戰士也紛紛抬手敬禮。
“兄弟們,我來看你們了。”
山間風吹過,墓碑上掛著的紙條隨風而動,發出淅索的聲音,像極了戰士們回應他的聲音。
喬衛國眨眼,伸手摩挲著墓碑。
風聲漸大,米歇爾莫蘭被這種悲慟的氣氛所感染。
一個小時後,兩人離開墳場。
“喬長官,你很有魅力。”
離開路上,米歇爾莫蘭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