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為了錢,不惜殺害親兄弟骨肉的畜牲?
不知為何,提起他,竟連我都渾身顫抖,手腳發麻。
我掙紮著從他懷裏坐起,“他找你幹嗎?”
“炫耀。”瀧飛隱忍著,我不懂,他為什麼要壓抑自己的情緒。“他又升了。”聽說,他叔父原本就是一個很大的官,現在再升職,真不知權利又大了多少倍。可是,他在瀧飛麵前炫耀,又能得到什麼呢?
“他告訴你這些,是什麼意思?”
“為了報複。”瀧飛的視線又落到我無法看到的某一點,然後漸漸的失去焦距。“他要我痛苦。他知道,我早就查出是他害了惜兒,卻動不了他分毫!他恨。即使他使出渾身解數,也從我這拿不走一分錢。如今他又高升,坐得更是穩了。”他的眼眸失去原有的光彩,灰暗得仿佛從未有過光亮。我突然好怕,他會這樣一直黯淡下去。“他,一直在用惜兒的死,來折磨我……”
我坐直了身體,心髒騰騰的跳著,一種莫名的感覺衝擊著我全身,沒由來的一股堅定。
“你打算怎麼做?”
“怎麼做?”他冷笑了一聲,卻更像是在笑自己。“什麼、都不做。”
“瀧飛,你相信我嗎?”
“嗯。”
“到什麼程度?”我這一問,把瀧飛的目光拉了回來。他滿臉疑問的看著我,不知道我怎麼突然扯到這個問題上。雖然不解,但他仍是老實的回答著。“你說什麼就是什麼。”
“地球是三角形的!”
“對。”
“天空是綠色的!”
“對。”
對你個頭啊!天空要是綠色的,那這頂巨大的綠帽子全人類就都逃不過了。
“鄭瀧飛是GAY!”
“其實,追你都是假象,我一直深愛著我的司機。”
“可以了……”再鬧下去,不知道他還能說出什麼讓我心髒驟停的話來。我站起來俯視他,感覺上這樣讓我比較有氣勢。“我說,我能幫惜兒報仇,你信嗎?”他上翻著眼睛和我對視,良久,他溫柔的一笑。“信。”他該不是以為我隻是在安慰他吧?
“我並沒有和你開玩笑。”見我一臉正色,他嘴角的笑容也漸漸淡去。目光變得駭人,是向來我所懼怕的眼神。他沒有動,卻讓我覺得站著的仿佛是他,而我在被他俯視。一種無形的壓迫感瞬間充滿了我周圍的空氣。他的眼神越發淩厲,然後一字一頓。
“你、什、麼、都、不、要、做。”
“為什麼?”此刻,我也顧不得怕他了。一提起惜兒,就讓我聯想到愛兒,一種責任感強烈的驅使著我。
“我不會讓你去做些愚蠢的事的!你隻需要像現在這樣,和伊洛還有那個女記者玩一些無關痛癢的小手段就可以了,不要來趟這邊的渾水!我不會讓你冒這個險的,而且這邊一點也不好玩。”
“我不是為了好玩!你剛剛還說相信我,可你現在!根本就是看不起我!”
“金嬌嬌!”他謔的站起來,雙手鉗住我的雙肩。我仍是不甘的和他對視,他的眸子在和我接觸的一刹那軟了下來。他躬身望著我,“你放過我好不好?我隻有你了,金嬌嬌我隻有你了!你知道嗎?他在權利的庇護下什麼事都做得出來!你在我的周圍無論什麼事我都護得住你,可一旦你闖進他的視線,我真的好怕……你懂嗎,嬌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