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
因為他突然的親密動作,夏純的身體僵了下。
隨即不爭氣的雙頰泛紅。
她身體往後退了一步,雖然她的性子看起來大大咧咧的,其實是在很多方麵都尚未開竅的小白,尤其在關於異性方麵,從小到大跟異性隻稱兄道弟,在身體的接觸上一直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像此刻顧紳去摸她頭發的親昵動作也是從未發生過的。
夏純除了不自在的感覺外,心裏頭又浮動出一種說不清道不明微妙的感覺。
顧紳收回忽然落空的手放入大衣口袋中,麵色平淡鬆弛。
不知不覺,兩人逗留在原地很長時間了,夏純信步往前走了幾步:“學長,這些年你變了不少。”
“哦?”顧紳步伐從容的跟在她旁邊。
“嗯,好像換了一個人,無論是性格上,還是氣質,度量和外表都變了。”夏純看著攆過櫻花瓣的鞋子。
顧紳過了會兒才吭了聲:“是變帥了嗎?”
夏純的腳頓住,她是這個意思沒錯,但你不用問出來吧。
“哈哈,是的。”
“你也變了不少啊。”顧紳說。
“是嗎?”夏純眨了眨眼。
“嗯,變漂亮了。”
男人的這句話隨著櫻花瓣落在了她的腳邊。
夏純得意忘形:“我一直都長得很漂亮啊。”
顧紳唇角上勾,笑而不語。
夏純住的小區環境還不錯,從家裏出來走上十幾米有個景觀湖,平日裏會有人坐在湖邊吹風,或者繞著湖跑步散步。
這個點也不早了,出來散步的人肉眼可見的少了,夏純在湖邊的公共椅子上坐了下來,顧紳於她旁邊坐下。
“冷嗎?”男人看她的臉凍得白裏透紅的,體貼的問。
夏純搖了搖頭。
她想起一事,問:“對了,顧瑩瑩怎麼沒來,她也在廣城上大學嗎?”
空氣在這一刻凝固了。
夏純無意間掃了眼顧紳的臉色,親眼目睹其原本往上彎著的嘴角忽然凍住,眼底不經意的掠過一絲落寞的思緒,她不知道自己說錯了什麼,才惹得男人臉色大變。
“是我說錯什麼了嗎?”
顧紳吐了口氣,唇角釋懷的淡淡抿起:“沒有,瑩瑩已經不在了。”
仿佛有一道雷劈了過來,夏純瞳孔撐大,腦袋轟隆隆的,她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什麼意思啊?我沒聽明白。”
“很久以前的事情了,當年我們之所以搬家,就是因為瑩瑩出車禍去世。”
“當年……,那豈不是十一歲的時候就……”
夏純咬緊下唇,聽到這個消息她感覺渾身發抖。
腦海中浮現出停留在十一歲稚嫩模樣的顧瑩瑩的樣子,膽小怯懦,軟蠕蠕粉團團的,那麼善良可愛的一個女孩子竟然沒了?
夏純不願意去相信這個事實。
她雙手放在膝蓋上,眉眼低垂,頭頂上的星光和月亮忽然不柔美了,就連湖邊的柳樹前一刻隨風飄動的柳條也忽然沉默了下來,像是感受到她的心情,跟著她一起沮喪默哀。
難怪今天隻要聊到顧瑩瑩,顧振華的眼底便掠過一絲傷感,原來是不在了啊。
這些年,夏純大大咧咧的活著,大多時候在人前表現出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從很久以前她就沒有流過眼淚了,就連練跆拳道腳腫了一圈痛了好幾天她都沒有哭,然而這一刻,她有點想哭是怎麼回事啊?
她希望今天這個飯局不存在,如此她就不會聽到那麼悲傷的消息了。
顧紳視線落在女孩低垂著傷感的臉上。
低笑:“早知道就不跟你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