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音微微一愣,心裏湧起一股暖流。
商琴把她的需求都放在了心上。
“殿下,小婦人乃罪人之妻,是家族的恥辱,實在不堪再入家門,還是請殿下體諒我,按照原定計劃送我到城外的莊子吧。”
“你且放心,本宮會幫你同林大人說明,此事錯不在你,實在不必妄自菲薄。”
“還請殿下體諒我一片苦心。也求殿下不要告訴我爹娘我的去處。”林清音急了,掀開車簾當麵朝太子請求。
太子對她這態度不解,但看她確實很焦急,深感她實在太為爹娘考慮,當下便決定成全她的一片孝心。
馬車隨即又轉了方向,往城外而去。
行至半途,林清音記起一件重要的事,也是太子的馬車一應物事都備的齊全,立即便找出筆墨紙硯,她寫了一封信,拜托太子交給商琴。
公主府內,商琴一個人守著火爐子,也很能自得其樂。
吃吃點心、喝喝茶水,坐久了再起來練一套掌法,或是舞一趟劍,自在得仿佛是在度假,而非為奴為婢。
轉角處,嬤嬤站在那裏,盯著商琴看了足足有半個時辰,方才走開,來到昌平公主身邊,將商琴的所作所為一一道出。在她口中,商琴完全沒將昌平公主放在眼裏,那份自得,根本就是自信秋墨語不會接受公主,是自信她比公主更加重要,更是不屑公主挾皇權逼迫依舊比不過她。
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昌平公主在商琴那裏受到委屈,對商琴的仇恨一擁而上,隻恨不能立時將她千島萬瓜。
“公主,現下隻有一個法子能令滅那商琴的威風了。”嬤嬤沉聲道。
“什麼法子?”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要請公主先受些苦痛。”
昌平公主瞪眼,“本宮受的苦痛還少嗎?你少繞彎子,且直接說明白。”
“是。”嬤嬤唇角勾起,在昌平公主耳邊細細說明。
林清音的信在當日晚些時候便送到了商琴手裏,那是商琴在進大廚房拿點心的時候,那信被壓在托盤下一起遞給她。
在午後,在昌平公主命人去請林太醫之時,商琴也是在進大廚房拿點心的時候,將這緊急的事態傳遞出去。
即便劉貴妃已經身故,但昌平公主是她的女兒,是十二皇子的姐姐,太子不能完全放心她。除了這大廚房裏,這府裏還有不少,都是太子的人。在禮部為公主挑選侍者時,被皇後與太子安排進去。
林清音的信裏,說明了之前她之所以有打翻藥碗行為的原因。
當初她狀告商琴傷她,兩人因此鬧到府尹處,那時她身上的傷,乃是昌平公主授意人打的。便是因為昌平公主想借商琴會武一事潑髒水,但又不願自己挨痛,而她與商琴有過節人人皆知,又因為舅母的緣故,便成了這代公主挨痛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