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惜舞見狀在心裏無奈地歎了口氣,繼續追了上去,苦口婆心道:“殿下你想。今日小女子得罪了殿下。殿下卻獨自一人在此生悶氣,這有何意義?若是,下次,呸,沒有下次。殿下你說對吧?”
這句話總算是起到了一點作用。逸璟墨停下腳步,定定地看著他。眼中薄霧散去,滿眼都是複雜之意。
君惜舞心裏一個咯噔。果然下一秒,便聽見那人開口道:“你便是傲邪然。又何必……”他眉頭一皺,似是不知該如何開口,冷哼一聲,別過頭去。
“啊!”君惜舞一臉不可置信,詫異道,“我還以為你早就猜到了呢!”
逸璟墨臉上閃過一絲懊惱,確實,這麼多漏洞,若是之前自己必定該是早就猜到了的。但,這次,偏偏就沒往這方麵去想。若不是今日,君洛晨前來造訪,兩姐弟相認,隻怕自己還會繼續糊塗下去。
但這些東西,他肯定是不會表現出來。他隻是端著架子冷聲道:“之前是在下眼拙,未曾識得君姑娘的乃是執暮山莊莊主。現下既然知道,那麼這風華殿實在太過簡陋,便不留君姑娘了。”
說完也不等君惜舞的反應如何,抬步向風華殿走去。
君惜舞有些好笑的追了上去,言道:“我還道是什麼大事,想不到竟是為了這個。”
搖了搖頭,君惜舞繼續說道:“但是,殿下可曾想過。自小女子住進風華殿時起,殿下便與小女子綁在一起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即便現在殿下逐走小女子,大家也隻會以為是我們自導自演的一場戲罷了。”
“那時在下並不知曉。”逸璟墨冷著臉說道。
“是啊。但其他人可不知道殿下是方才才得知的。”君惜舞挑眉,語氣中帶著那麼一點無可奈何,“他們隻會覺得,似殿下這般玲瓏剔透之人,早便知道在下的身份了。那麼,還將她留在風華殿,必然是有所圖的。”
“夠了。”逸璟墨轉過身怒道,“本宮不管你是君惜舞還是傲邪然,亦或是夢雅蘊。現在,馬上離開這風華殿,不要讓本宮再看到你。”
聞言,君惜舞看著眼前那位連發怒,都隻是緊抿著嘴唇,眼神冰冷的人。臉色也冷了下來。她語氣中毫無起伏:“殿下知道的可真是多呢!竟連在下曾是夢雅蘊一事也知道的一清二楚。”
逸璟墨從沒見過這樣冰冷的君惜舞,一時間不免有些不適地皺了皺眉頭,但還是沒有出聲,靜靜地等著她將話說完。
“不過,殿下,即使你本事滔天,那有如何?還不是一樣的不得聖心。不然,這風華殿一到晚上,便半點人影都看不見。白天亦是除了那一個送飯的宮人,便沒有其他人的蹤跡了。”君惜舞眼神冰冷,嘴角勾起一道嘲諷。
這就是妥妥的接傷疤了,逸璟墨臉色冷的更加厲害了:“那又與你何幹?”
那又與你何幹?與你何幹?君惜舞腦海中重複著這幾個字,心中不免也生出一點火氣:“嗬,自然與本座無關。但,殿下,你相不相信。即使本座此刻將你虜回執暮山莊,也不會有人在意,可能那人連知都不會知道。”
逸璟墨聞言渾身一僵,隻覺得自己方才的怒火都被這句話擊散的一幹二淨。
他張了張嘴,最後隻吐出這麼一句話:“眼下天色已晚,在下要回宮休息了,還請姑娘自便。”
看著那人滿是寂寥的背影,君惜舞理智回籠,亦是發現了自己方才的言辭有多麼過分。伸出手,想抓住那人,最後卻還是無力地放下了。垂下頭,滿眼的都是茫然,為什麼,自己的情緒突然就失控了?
想不通,也不想細想。她潛意識裏似乎害怕得到那個答案,不願她多想。
既然人家都不樂意自己待在這裏了,那自己留著也實在是沒什麼意思。早就聽說溫城那邊景色宜人,再加上瘟疫橫行。自己順便過去解救黎民於水火之中,也未嚐不可。
想到這裏,她心中已經有了決斷。也不願拖拉,連夜便出了這紫禁城。
第二日,君洛晨早早地趕來了風華殿,找了一圈,發現殿中沒有了兩人的身影。唯一一個宮人說道兩人該是出宮了,因此這風華殿中沒了兩人的蹤影。君洛晨滿是失落地回了狀元府。
走到半路,突然想起狀元府中人丁稀少。看來等從溫城回來之後,便該去奴隸市場買些回來了。君洛晨如此想著,加快腳步,回到了狀元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