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坐於書桌前,視線所在之處是一份白紙黑字的資料。他靜靜地看了那份資料許久,便連手指也不自覺的叩擊桌麵,但臉色卻慢慢地陰沉下去。
“姓名:傲邪然
職業:殺手
性別:不詳
身高:不詳
體型:不詳
…………
殺人手法:無固定殺人手法。”
“傲邪然。”黑衣男子低聲沉吟。
“組長,傲邪然又出手了。”隨著青衣男子的匆匆走入,一陣腳步聲打破了夜的寂靜。
黑衣男子緊皺著眉頭默默地接過紙條,好半天才將視線轉移到紙條中的內容上麵。但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眉頭愈加緊鎖,人也陷入沉思。
“你對這條線索有什麼看法?”許久,黑衣男子才突然抬頭,說道。他語氣中沒有絲毫波瀾,似乎十分平靜。但緊緊抓住紙張,而顯得有些泛白的手指,卻讓人覺得,他或許並沒有表現得那麼平靜了!
“嗯……”青衣男子被他的突然開口驚楞片刻,但還是很快地反應過來,思索片刻,才略帶糾結地說道,“字跡張狂一氣嗬成,可見其必是一位頂尖書法家,短短幾字……便能讓人感覺到……睥睨天下之感,其^必然極為自信,甚至於自負,很棘手!”
“嗬嗬,你還少說了一點。”黑衣男子苦笑著搖著頭,但待青衣男子用疑惑的眼光看著他時,他卻什麼都不說了。
“好了,你先去忙吧,告訴其他人,別掉以輕心!”黑衣男子說著便揮了揮手,而後又轉過身去,給人留下的依舊是挺拔如鬆的背影。
“是。”青衣男子恭敬地退了出去,但卻在門口站了一會。良久才緩緩地拉上門,離開了。
良久,一聲歎息在空氣中回蕩。黑衣男子悄無聲息踏出房外。抬眼望去,入目的乃是重山交疊圍繞,屏障天然。若不仔細,恐難以發現。
在暗夜中的山林隱隱隻浮現出模糊的輪廓,蒼穹之上點綴幾顆昏暗的星辰。他,雙手負後,目光高深莫測,似乎要與天地融合成一體。
而在他手上,一直緊緊地握住的紙條上,字跡在星光下依稀可見:本座,傲邪然。
許久,男子的臉色由苦惱煩悶轉變為複雜糾結,難道,非得使用那個方法麼?
不久後,在世界的某處高級套房裏,女子半臥沙發之上,左手執一杯紅酒,右手亦有一份資料:
“姓名:龍長
職業:各行各業
性別:男
身高:不詳
體型:不詳
…………
報酬:掃除一道阻礙”
“嗬嗬。”女子唇角勾起,輕抿紅酒,右手輕輕一握,資料化為灰燼,那灰白色的灰燼一些從其指縫漏出,但更多的卻是留在了她的手上。
她也不介意,依舊悠然自得地抿著她的紅酒。
於是,便這樣的度過了三年。在這三年時間裏,這位殺手之尊仿佛蒸發了一般,無一點消息。本來這該是一件極好的事,但男子心中的不安確愈加濃烈。
以此人狂妄的性格怎麼可能忍受如此挑釁,實在不該呀。難不成中間出了什麼意外?又或是他在等待時機?
夜,依舊是三年前的夜,人,依舊是三年前的人。唯一不同的是,黑影登萍踏水,身輕如燕。翻山越嶺,如履平地。轉身便消失於夜色之中。
男子立於房外,目光悠遠。驀然,一道蘭草的幽香圍繞鼻梁,腰際環上一雙完美無瑕的玉手。感覺到後背的溫潤酥軟。
這是一個嫵媚的女人。他瞬間得出結論。等等,嫵媚的女人?哪來的嫵媚的女人?他心裏一驚,隨後便發覺自己渾身無力,臉上不由得浮現出一陣苦笑。
“久等了嗎?”女子輕啟朱唇,清魅動人,帶有一絲蠱惑眾生的味道。
“三年了,你還是來了。”男子語氣中說不出的複雜,他到底還是小看了此人。其實,狂妄的又何止是她,他,也是呢!
“本座若是不來,龍長先生,哦,不,應該稱你為龍組組長,龍組長才對。”女子輕聲笑道。一絲熱氣緩緩攀上龍長的身上,“豈不是要萬分失望?”
龍長聞言身子僵住,任憑傲邪然的手從他的臉上滑過,扣住他的脖頸。“呐,你看,現在本座隻要稍稍用力,你可就要為試探本座付出代價了。”說著往他耳邊輕吹了一口氣,輕聲說道。
“是啊,在下確實是小瞧你了。”不知是不是知道自己在劫難逃,龍長語氣中竟帶上了一絲解脫。
怪異的感覺一閃而過,傲邪然來不及細想,便聽到不遠處暗處的聲響,“唉,這時間久了,本座消停了幾年。便是什麼阿貓阿狗都想爬到本座的頭上了是吧?”
話音剛落,她便翻轉著手腕,銀光出手,射入一片空氣之中。一聲悶哼響起。緊接著一道人影從空氣中出現,摔落在地,化為一縷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