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歲末,清朝已是風雨飄搖,各路軍閥開始搶地盤,角逐於中華大地,硝煙四起民不聊生。
張作霖,字雨亭。十四歲的時候父親就斃命於郊野,母親就帶著張作霖的三個兄弟姐妹到了鎮安縣小黑山娘家,改嫁給了一個獸醫。
張作霖的繼父姓吳,叫吳老二。母親為了張作霖能有個安生立命的本事,就讓他跟著吳老二學獸醫,不曾想張作霖嫌獸醫這個行當又苦又累,不願意幹,但是對相馬倒是很有興趣,將繼父給他的《牛馬經》背得爛熟。張作霖的繼父是個獸醫,而且小黑山附近有一個騎兵營的駐地,這對張作霖是個很有利的條件,耳濡目染,加上張作霖聰慧,很快就學會了相馬的本事。跟著當獸醫的繼父久了,也學會了獸醫這個手藝,特別是治馬,獨有一套。
跟著獸醫繼父到處行醫久了,見識漲了。不久,張作霖就開始嫌棄獸醫這個行當,想要闖蕩一番。
邊外的馬販子和一些黑白兩道的人都會彙聚到小黑山這裏,經常找吳老二相馬。這些人不服王法,什麼都敢說,什麼事都敢做,張作霖非常的佩服他們,也很喜歡和這些人打交道。
跟黑道上麵的朋友在一起久了,張作霖的膽子也跟著越來越大,常常偷吳老二的錢匣子裏麵的錢,出去和這些人鬼混,吳老二也隻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小黑山邊有一個叫二道溝之的村子,村外有一條通往外邊的大道,路邊上有一家供來往的路人歇腳的旅店,隻有三間房,還有一排的拴馬樁。店東叫趙四海,帶著老伴和獨生的女兒大妞照看著旅店。趙四海年輕的時候闖蕩過江湖,黑白兩邊都吃的開,直到道五十歲的時候,才金盆洗手,在二道溝子這裏開了這個小店,算是安頓下來了。不過,就算是金盆洗手了,由於他見多識廣,人緣頗好,左右都有人照應,又懂得牲口,所以兼著做起了牲口的生意。而住在店裏的人也多是來往的馬販子。
有的時候馬販子趕上的行情,多賺了一些,就會敞開了花錢,在趙家的店裏賭錢。張作霖時常揣著從繼父的匣子裏麵偷來的錢到趙家店裏來賭。
張作霖的親生父親就是賭場上麵的好手,要不是因為賭,當初也不會橫死在荒郊野外。張作霖從小跟著父親,自然對賭場裏麵的門道是一清二楚。每當瞅著機會,便把偷來的錢壓上,十有八九能贏。
由於常來趙家店,張作霖和趙四海自然也就混熟了,時常幫著趙四海照看小店,有的時候也給趙四海帶一些禮物,給趙四海的女兒帶一些頭繩香粉什麼的,時間長了,頗得趙家歡心。趙四海是什麼人,見張作霖是個機靈人,知道張作霖日後必有一番事業,便想著法子和張作霖進一步靠近。
一天,趙四海把張作霖叫到家裏,“張作霖,我就不拿你當外人了,你小子跟我投緣。我跑江湖大半輩子,就是沒有一個給我傳宗接代的,糟心呐!”
張作霖是個機靈的人,眨了眨眼睛,跪下說道,“你要是不嫌棄我張作霖,就收我當幹兒子,怎樣?”說著就給趙四海磕了幾個響頭。
趙四海跑了多年的江湖,老的時候還白得了個幹兒子,自是非常的高興,想著既然收了,總得將張作霖拉出個人樣才行。
清末的時候兵荒馬亂的,一些村鎮為了自保,就成立了“保險隊”,這些保險隊其實和土匪沒有多大的區別,不少的“保險隊”白天就是“保險隊”到了夜裏就成了土匪了。
小黑山這裏也成立了幾個“保險隊”,經常到張作霖那裏去醫馬,所以張作霖又結交了一些“保險隊”和土匪的頭目,一來二去,便混的熟了。
張作霖做獸醫的收入不高,不久就放棄了獸醫這個行當。
趙四海看著張作霖收了獸醫的牌子,就向張作霖出了個主意,叫張作霖投在了毅軍馬玉昆的大營,駐紮在營口的宋慶大營。張作霖是個機靈人,會醫馬,常和‘保險隊’的人打交道,騎射功夫又不錯,很得營官的賞識,不久就當上了哨長。憑著哨長這麼點的官氣,在地麵上就結交了一些兵痞和流氓,還常常出入賭場,輸打贏要。沒過多久,就在營口大營創出了名號,積攢了一些身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