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吏鳶用眼神掃了川島芳子笑著,暗自思忖,這女韃子就是日本一條狗!她長著天使一般的眼睛,卻導演了一場怵目驚心貨幣之戰。川島芳子與張吏鳶對視,卻溫情的問:“我好像記得,岩井說過,你去過日本留學?”張吏鳶淡然微笑說:“是哦,我在名古屋。”他隨口編了一個地方,記得在蘇家橋娛樂所告訴過栗源他是大阪人。軍火庫被炸川島芳子不可能去不調查,如果他在說大阪怕對方產生聯想。
川島芳子果然眼神一閃:“哦,我在日本長大。”張吏鳶對川島芳子笑起來:“以後,請芳子小姐,多關照。”他見到川島芳子的第一印象,這個女人接受過特殊訓練。在日本很多女子從事藝妓、歌舞伎,她最有可能是接受的忍術訓練。這些女忍者她們到了就成了間諜和刺客。以川島芳子的身份必是一個佼佼者。起碼,川島芳子給他的這個印象很深。於是,一個計劃在他腦海形成。
川島芳子也猜測眼前這個男人對她有沒有利用價值,眼下看他是岩井的人,能到這裏來必定非同一般。她試探問:“張先生,對上海如何看?”張吏鳶實話實說:“很混亂。天天有殺人的消息,見報。不能說,好吧?”
“實話。我正為這事兒,頭疼!”川島芳子起身,很豪爽說:“改天,我請你。”
張吏鳶往外送出川島芳子說:“好。”他回到辦公桌前,繼續整理汪精衛和周佛海的一些資料。他仍對周佛海在上海冷酷休妻而娶了楊淑慧那段事情,耿耿於懷。他那段曆史居然被登了《時事新報》。一條新聞,大意說,一位湖南青年,自稱是社會主義者,早在老家結婚生子。在上海又與商界楊某的千金談情說愛,要做新郎。文章當然不是故意指責周佛海而是笑話,楊淑慧的父親楊卓茂。此事還牽連出了張國燾。為阻斷楊淑慧與周佛海往來,父母把她關在家裏的閣樓上,第三天,楊淑慧跳窗逃出,二人悄悄離開了上海,去了日本鹿兒島。
岩井回來,先到張吏鳶門口,推門見張吏鳶正在看著一堆資料愣神。他走進來告訴說:“影佐認為,我們的看法不錯。要我們拿出一個新的具體方案。”很顯然,影佐認為周佛海派出的梅思平和首相代表鬆本在香港秘密談判並不保險,說不準還有可能談崩。
張吏鳶站起來,點了一支香煙,問:“先生,認為如何辦?”
岩井道:“既然,搞一個新的方案。就要別出心裁。你不是說,周佛海貪婪好色,鑽營投機?”
張吏鳶看著岩井說:“先生,覺得川島芳子如何?”
現在世界上有兩大陣營:一個是英、法、美;一個是和德、意、日。形成了軸心國和同盟國兩大陣營。而蔣介石和汪精衛像個兩個賭徒,一個賭英、法、美可以取勝;一個在賭德、意、日取勝。所以,蔣介石被迫在西安事變之後采取了不在剿共積極與蘇聯簽訂條約。而汪精衛到處兜售他的所謂和平主張,培植自己在軍隊中的勢力。
電話響了,張吏鳶拿起電話,對方是岩井:“你過來一下。”
張吏鳶一進門,岩井很開心告訴說:“影佐將軍,對我們方案,非常感興趣!他當即請示了土肥原中將,下令,馬上實施!”岩井一直從事諜報工作,他從沒搞過類似最高級別的行動,他會是一個成功者嗎?他忘乎所以的眉飛色舞道:“我真想,今晚,請川島芳子去喝香檳!”
三個小時以後,川島芳子坐上了飛往重慶的飛機。
川島芳子打扮的摩登而有氣質,當然,她坐在座位上看著周佛海的簡曆以及他的興趣愛好。以及很短的對周佛海最近的心理活動分析。她對這次行動非常不滿,因為她在張吏鳶的辦公桌上,見到擺著幾份有關汪精衛和周佛海的資料。也就是說,她的此行是岩井那老家夥策劃的。張吏鳶也參與了幕後的工作。她猜得沒錯,她手中那份看似信箋的兩頁紙,簡潔明了,一看就是出自記者手筆。令她不能忍受的是,她對張吏鳶示好,而被對方利用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在上海又有誰可以比過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