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陽葵挽著風清哲的手走下樓,見冷玉芝坐在李碧的旁邊,正在吃著牛肉三明治,因為李碧早餐要喝牛奶,所以林陽葵的麵前也有一杯,風清哲隻好忍著難忍的牛奶味,坐在了李碧的對麵,林陽葵的身邊。
近些日子,李碧、冷玉芝、林陽葵的關係處得相當微妙,李碧和冷玉芝二人似乎也收斂了一些,沒有再找她的麻煩,林陽葵生性安逸,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但要是李碧和冷玉芝二人給她難堪,她也不會心軟。
喝著牛奶,吃著無油煎蛋,想著今天是陽光的生日,她的心情就開朗得如外麵的燦爛陽光,冷玉芝的臉色蒼白,似乎在煩惱什麼問題,一張小臉蛋楚楚可憐。李碧的一雙居高臨下的眼不停地在她和風清哲的臉上掃來掃去,像一台高速運轉的X射線機。
風清哲優雅地切著盤子裏的煎蛋,眉頭微微皺著,看得出來他對今天的煎蛋並不滿意,他一直如此,對任何事情都覺得不盡人意,要求苛刻。
“清哲……”‘一家子人’安靜地吃著飯時,冷玉芝突然轉過頭,雙目含著一汪水,生怕風清哲無視她的話。“你今天有空嗎?我想請你幫我個忙……”
風清哲頭也沒轉,放下刀子,拿起桌布擦了擦嘴,淡淡地說:“我今天沒空。”
“你這是什麼態度?”李碧見冷玉芝流露出傷心的神色,皺了皺眉,重重地放下叉子,“清哲,我們都是一家人,說話沒必要臭著一張臉,別隻給你媳婦好臉色。”
“您這話怎麼又說到我頭上了,我做什麼了麼?”林陽葵冷著一張臉,向李碧看過去,她坐在這什麼也沒做都中槍?
“媽,您扯上小葵做什麼?今天我是真的有事。”風清哲歎了口氣,夾在李碧和林陽葵兩個人之間很無奈的樣子。
“好,那我不說她,說說你,就算你有事,為什麼用這麼冷漠的態度對玉芝說話?她招你惹你了?”李碧大有一副認真探討這個話題的態度。
“媽那你覺得我應該用什麼態度?你知道的,我沒辦法再去看別的女人,我心裏隻有小葵一個人。”風清哲低聲說道。
冷玉芝的眼裏已經蓄滿了淚,林陽葵心一動,甜蜜蜜的,但又覺得有些可憐冷玉芝,不過,她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脆弱了?他隻不過說那麼一句,她就哭得梨花帶雨的。
“沒……沒關係的,伯母,我沒事。”冷玉芝擦了擦眼角的淚,偷偷地看向風清哲,見他還是一副冷冰冰的樣子,眼圈又紅了起來。
“唉。”李碧歎了口氣,又說,“下個月是你爸的忌日,你不會忘記了吧?”
“沒有忘記。”風清哲的語氣變得嚴肅了起來,“我會帶著小葵去見爸。”
“嗯。”李碧點點頭,不再說話,氣氛僵硬得可怕,林陽葵的右眼一直跳個不停,心裏有些慌,不知道是什麼事情。
“我吃好了,小葵,我們走。”風清哲抿了一口咖啡站起來,拉過林陽葵的手,兩個人就走了出去,來到了車庫。他的臉上全然是一副不耐煩的神情,想必剛才已經壓抑了很久。林陽葵吐著舌頭,這種敏感時刻還是少惹他為妙。
模型飛機已經放在了車的後備箱,林陽葵坐在副駕駛座上,看著方向盤手就癢癢,不過看著風清哲陰鬱的臉,還是硬生生地把這個念頭吞了回去。車緩緩地行駛著,林陽葵不用指路,車上的導航儀一直在提示如何前進。
林陽葵旁邊的車窗開著,她環抱著自己,下巴抵在手臂上,看著外麵的風景,飛馳而過的樹木,隨著風擺動的枝杈,還有路口拄著拐杖的老人,一切都讓她好奇,都感到那麼美好。
“在想什麼?”風清哲扭頭看她,打破了這僵局。
“沒想什麼啊。”林陽葵的聲音十分空靈,她看他一眼,好奇地問,“難道發呆就一定得想點什麼嗎?”
“看你的樣子似乎在煩惱什麼。”他淺淺地笑了笑,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烏黑亮麗的頭發十分柔順。
林陽葵剛想反駁點什麼,手機卻響了起來,她一楞,接起電話:“喂?您好。”
“葵葵,是我,路墨。”電話那邊傳來路墨好聽的聲音,但林陽葵此時的尷尬大過了聽好聽聲音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