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打他!”
“上去啊!衝!”
“一劍!給他來一劍!打他下麵!”
……
在一個寬廣的場地裏,一群男孩瘋狂的扯著嗓子叫喊,在場地中,有一個大理石砌成的比武台,台上麵有兩個少年正在比拚。這兩少年看上去不過十二三歲,其中一名身著錦衣,麵容華貴,手中握有一把上好的鐵劍,刻有精貴的銘文,一看就價值非凡。身上錦衣玉帛,一臉淡然,或者說,高貴。此時在場地之中如同閑庭散步一般,悠閑自得。
而另一名少年,身著灰衣,雖然幹淨整潔,但是看上去卻有些破舊。一把普通的精鋼劍,長得不算差,但是卻有一種委委頓頓,不敢上前的感覺。此時灰衣少年繞著錦衣少年走圈,但是卻不敢進攻。
錦衣少年毫不在意,他緩緩地向前逼近,那灰衣少年就退後一步。他突然前進兩步,那少年腳步一陣慌亂,似乎就要跌倒!
“好機會!”
口中爆喝一句,錦衣少年手中長劍化作一道流光,直取灰衣少年麵門!
“鐺”的一聲脆響,灰衣少年在將要跌倒的時候,不可思議的在半空中做出一個翻轉,強勁的腰力使他的旋轉帶上了很強的慣性,一劍揮出,剛好將錦衣男子手中的寶劍打偏!
灰衣少年掉在地上,來不及喘息,連忙一個翻滾,躲過對方的攻擊範圍,然後站了起來。那名錦衣男子卻是毫不在意,揮了揮寶劍,眼中閃過一絲光芒。
“有趣。”
他嘴角扯出一絲笑容,仿佛貓戲老鼠一般,重新又走了過去。場上的聲音變得更加沸騰……
終於,一聲清脆的劍鳴聲響起,灰衣少年手中的長劍脫手而出,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曲線,然後掉落在地上。他的胸前多了一道黑色的腳印,整個人無力的倒在地上,神情之間有點萎頓。
“你還不錯,在我的手下能夠支持這麼長時間。”
錦衣少年嘴角勾起一絲自負的笑容,手腕一翻,寶劍應聲入鞘。
“少主威武!”
突然,場邊開始喧嘩起來,一波波讚美的聲音響起,鋪天蓋地般,將整個練武場籠罩住。錦衣少年眼中閃過一絲滿意,又很快的被壓製下去。他步入人群之中,如花團錦簇,彙成一條長流,向著練武場外走去。留下灰衣少年一個人,在空蕩蕩的練武場中。
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灰衣少年躺在地上,任由冰冷的氣息透過薄薄的衣衫,浸入他的體內。他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讓自己平複下來。好一會兒,他在站起來,拾起地上的青鋼劍,緩緩的走出練武場。
“孩子,回來了嗎。”
一回到家,一陣輕柔的聲音響了起來,隻見一名身著薄衫,麵容嬌好的女子輕聲問道。少年低了低頭,算是答複。
“今天累了吧,快點進去休息。”
女子幫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憐憫的說道,牽著她的手進了屋裏。
這是一個單獨的小院,小院不大,隻有三間房間。一間主房,一間臥房,還有一間單獨的小灶。場中有小小的院落,種滿了花草,整個小院算來,不過一百來個平方,在這王家來書,算不得大,連中等都不算,屬於最小的一種,一般賜給有功的奴仆居住,以示獎勵。
王家,是京城的一個大家族,家中擁有許多出色的子弟,在各地都有任職。同時,王家與不少家族都有聯姻,關係網十分複雜,即便是在豪門如雨的上京之中,依舊占有一席之位。
少年名叫王銘,為當代家主之子,但是卻沒有名分。他的母親,是家母的陪嫁丫鬟,一同進入這王家,作為通房丫鬟。然而,一次意外,讓其懷了孕,這不是不可以,但是最為關鍵的一點,當時他的主母尚未懷孕,日後,讓少主的地位如何處之?自然,王銘的命運,從一開始就注定了。
這一間房屋,就是王家打發給他們的,從王銘一出生就沒怎麼見過自己所謂的“父親”。他的地位在這裏很特殊,說是奴仆吧,又要比奴仆地位高一點。但是要說是府中少爺吧,又要比他們低很多,著實尷尬。而那主母,將她打發到這裏,眼不見心不煩,卻也沒有再多問,隻需要每個月去領取少量的月錢,倒也不至於讓她們自生自滅。
王銘的關係很少有人知道,即便是自己,也不過是在不斷的追問自己父親的情況下,才被母親告知的。知道這件事的時候,他也不過才十二歲而已。十二,已經是一個很懂事的年齡了。如今,再過幾個月,他就要滿十四歲,十四歲,在這裏已經屬於成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