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心出照(1 / 2)

寒冷的東北風刮的枯樹索索作響,陰沉沉的烏雲似乎再也沉不住氣了,到了傍晚的時候,風便小了一些,鵝毛大雪卻紛紛揚揚的掉了下來,越下越大,天地間悠然藏在了雪海之中。

廢墟的河南洛陽城此時也藏起了手腳,似乎這種糟糕的天氣成了一種在不應有的對比,被燒毀的村莊,被皚皚白雪收拾猶如如海洋中的礁石一樣,凸出隱隱約約的行跡。隻有離城二十多裏的朱家莊,有戶人家還在朦朦朧朧的亮著燈,這家主人名叫朱傑,二十七八歲年紀,高高的身材,頭戴一頂虎皮帽,一對好大的眼睛,透著特別的光芒。婦人楊三娘,麵似桃花,眼如秋波,柔和,美麗的恰到好處。

朱傑一生不但行醫,而且練就一身好武功。可是他從未用武功稱霸或是欺壓他人,隻是一心一意的行醫,眼下夫妻生下一兒郎,年且二歲,樂的兩人早晚上香晚磕頭,把兒子頂到頭上怕吹了,含到口裏怕化了,喜歡得不得了。

臘月的一天,朱傑夫妻二人吃過晚飯,這隻因為天氣寒冷,圍住火盆烤火,兒子朱忠亮在楊三娘懷裏淘氣的鬧著,楊三娘像許多人家的少婦一樣,輕輕地歎了一口氣說。

“過去盼的有個兒女,可是現在有了,世態一時變得讓人心煩,二帝被金人所虐,生活又無著落,金兵四處燒殺掠搶,這日子咋過啊!”

朱傑看著玩耍的兒子,用木棍拔了拔火盆裏的火,憂鬱的說;“是啊!世態炎涼,到處是金人的影子,誰還會想到由此一變呢?”

楊三娘皺了皺眉頭,心情不悅地自語罵道。

“真是事態來料,宋徽宗這個狗皇帝崇尚什麼道士神仙,金兵來了,那個攀上用場了,神仙道士又去哪裏了?”

於是,二人麵麵相覷,朱忠亮似乎有些睡意,在母親的懷裏慢慢睡去,突然一陣陣馬馳聲,朱傑憤憤地對妻子說。

“你先抱孩子去休息,我出去瞧瞧,外麵又發生了什麼。

說罷,朱傑破門而出,剛走出柴扉門口,這見一個黑影在皚皚白雪中隱隱約約地蠕動,行動十分緩慢而彼此吃力,聲息也變得微弱難鳴。一個醫生職責,就是治病負傷。他顧不了什麼,急忙上前攙扶住,拍去身上的雪粉,拖到屋裏。在燈光下一瞧,那人好不驚駭,左背窩中了一劍,血還咕咕外流,弄得滿身血跡淋淋。

朱傑解開那人的衣服,擦去了傷口上的血跡,叫妻子拿過藥粉來,給他敷上,然後又把自己閑置的衣服給換上,蓋了被子,才離開了傷人,到火盆前烤了烤手。

到了下半夜,那人慢慢地吐了一口氣。陪在一旁的朱傑按了按他的“百會”穴,那人這才慢慢的睜開了雙眼,見到自己這般光景,顧不了身上疼痛。急忙就要起身下床,被朱傑扶住說:“別動!”

那人忍不住內心的感激說:“大哥,你的大恩叫我何以為報!我是一個金人抓捕的人,你這樣會受牽連的,一旦金人追到這裏,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