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鞭炮“劈裏啪啦”的響起來時,一頓年夜飯已經入了尾聲。
桌上洗碗池裏到處都是待洗的碗碟,但這會兒已經被炮竹的聲音激起興奮勁兒的眾人已經自發遺忘這些了。
院子裏一對兒一對兒的情侶排排站,每人手裏都有一遝呲花,放起來殺傷力還漂亮,無論男女老少都喜歡。
沈檸月和顧影是最後到的院子。
這些兔崽子不樂意收拾,沈檸月其實也是想選擇性眼瞎的。
但無奈她剛要睜眼當瞎子,胳膊就被老媽子顧影一把薅住了。
迫不得已,她隻得跟著顧影兩人一起把東西扔進了洗碗機,又是好一通收拾,才成功把自己從餐廳裏解救出來。
此時沈懷夜正孤零零的坐在一角搖著呲花。
沈檸月靠在門邊看他。
或許是她的視線太過灼熱,比手裏的煙花還要燙人,沈懷夜一下就發現了她。
挑了挑眉,沈檸月從一旁地上的箱子裏抓了一把型無傷害的煙花,緩緩向他走了過去。
撲通……撲通……
不知是誰的心髒跳的越發的快。
沈懷夜不自覺的吞咽了一口口水,喉嚨微動,有點幹澀,卻不渴望水。
十幾步的距離本就沒有多遠,沈檸月很快坐到了他身邊。
唇角微勾,“不燙手嗎?”
一雙似笑非笑的眸中對上了他的眼,沈懷夜愛極了她這些表情。
圓溜溜的大眼睛幹淨、純粹,此刻卻因為他躍上了些許壞意,一雙古井無波的眸子也變得靈動起來。
隻要一想到她的這些變化都是因為他,沈懷夜就覺得自己該死的想要表達出什麼,可喉嚨和嘴又該死的不聽話。
隻有一雙眼睛死死的黏在了她的身上,他控製不了自己移開,也不願意移開。
手上的煙花早已變得黑漆漆,周邊的光一瞬間暗淡了下來,卻有更明亮的兩雙眼睛在黑夜裏亮起。
眼見著這麵前這人越發呆愣,沈檸月心情頗好的彎下腰,以一種俯視的視角看向坐在椅子上的某個呆頭鵝,輕盈的吻像是鵝毛掃過一般落在他的額際,與此同時,某個呆頭鵝本就混沌的腦袋越發混亂了。
“新年快樂。”
沈檸月從他手裏奪走了已經被分為兩半還堅強的粘連在一起的粉紅色的煙花棍,隨意的往旁邊的空瓶子裏一插,笑魘如花的看向他。
“我們辦婚禮吧。”
這時,她聽到身旁的男人略顯緊張出來後又無比輕鬆的一句話。
“好啊。”
她又聽到自己這樣回答。
這一生,或許他們都沒法擁有被俗世所承認的夫妻關係的紅色本本。
可那又如何呢?
隻要他們兩個承認就好。
“沈教授,”沈檸月略帶促狹的笑意印上了他的唇角一秒,精致的眉眼在遠處煙花的映照下顯得越發勾人,某個妖精“不經意”的舔了舔嘴角,神色惑人,語帶勾調,“你……想不想長生不老?”
沈懷夜原本繃緊的身體這一刻鬆緩了下來,唇邊原本被不安擠壓的抿成一條直線聊嘴角越勾越大,隨後他學著她那勾饒語調,光明正大的竊香後,一本正經的點零頭,“美色當前,我自是什麼都想的。”
“當真什麼都想?”
未燃的煙花以另一種方式“劈裏啪啦”的四散了一地,兩隻手臂環上了某饒脖頸。
嗯,黑夜正濃,美色在前。
明,定是一個好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