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得知顏仲桓去五毒潭為她采無花草的時候,白蓉熙就想,這一命抵一命,她同顏仲桓的債也算是完了罷,雖說這裏麵夾雜了白蓉熙的多少私心,可白蓉熙還是這樣決定了,總歸不想在繼續互相折磨了。
白蓉熙的手搭在顏仲桓腰上的那一刻,顏仲桓是緊緊的閉著眼睛的,顏仲桓已經做好了被白蓉熙推開的準備,但是白蓉熙總是這麼讓人意外又驚喜。
顏仲桓忍不住把抱著白蓉熙的手收的更緊了,白蓉熙都感覺到疼痛了,可是白蓉熙還是沒有說出什麼話來製止顏仲桓,白蓉熙不會告訴任何人,自己十分期待這個懷抱,十分想念這個懷抱,上一次這樣毫無芥蒂和顏仲桓擁抱是什麼時候,白蓉熙也不記得了。
難得氣氛這麼好,誰也不想破壞,顏仲桓沒有說話,白蓉熙也沒有。二人便是這樣相擁到天明。
早上的時候,其實還未到出發的時間,可顏仲桓就是醒過來了,他看著在他懷裏睡得香甜的白蓉熙,隻覺那一直存放於冰窖的心終於開始回暖了,心底最深處化成了一灘溫暖的水,情深不壽的看著白蓉熙。
白蓉熙的臉睡的紅撲撲的,煞是可愛,顏仲桓內心一片柔軟,恨不得把白蓉熙變小變小再變小貼身帶著,走到哪裏待到哪裏,可是顏仲桓隻是想想,這一次的戰役顏仲桓自己已經全然沒有把握了,這是顏仲桓第一次如此沒底,顏仲桓看著懷裏還睡得安穩的白蓉熙,忍不住輕聲的呢喃出來:“蓉兒......”
因著聲音小,白蓉熙睡得沉倒是沒有聽見,也就沒有醒,白蓉熙還在做著這些年來唯一的好夢,夢裏麵顏冉還活著,宇文徹也活著,就連她未出世的孩子也是活著的,夢裏的一切是如此的美好,美好到白蓉熙根本不想醒來。
到時間的時候,顏仲桓心底即希望白蓉熙會醒過來,又不希望白蓉熙會醒過來,顏仲桓想同白蓉熙說幾句告別的話,可是最終顏仲桓還是不忍心叫醒睡得那樣香甜的白蓉熙,臨走的時候隻是彎下腰輕柔的在白蓉熙的額頭上落下一吻,在心底默念道:“蓉兒......”
隨即顏仲桓便身披鎧甲的帶著荊啟走出了宮殿。
就在顏仲桓出了宮殿的那一刻,白蓉熙緩緩的睜開了眼睛,那一刻白蓉熙隻看見顏仲桓的一片衣角,白蓉熙不自覺的伸出了自己手朝前抓著,也不知想要抓住些什麼。
顏仲桓走了,帶著荊啟,還有顏仲桓慣用的幾位將軍,朝廷裏剛被顏仲桓掀起的風浪,又慢慢的平息下去了,剩下的都是忠於百姓的,忠於顏仲桓的。
既然是忠於顏仲桓的,那麼對於他們來說,他們眼底隻有一個眼中釘,這個眼中釘哽在那裏,讓很多人都睡不著吃不好,所以有人便把這件事情捅到了如今最有權威的人麵前。
在顏仲桓離開約摸半個月後他們的怨氣達到了頂峰。
所以嚴閣老的病才養好,本以為是幾個學生帶著心意來見他,嚴閣老本高高興興的去見的,可他們學生卻是一五一十,甚至是添油加醋的把那位貴人的事跡告訴他了,不負眾望,嚴閣老又病了,這一回是被氣的。
嚴譽心底更是怒火中燒,指著那幾個官員便直接罵道:“滾出去!!!”
這是嚴譽生平第一次這樣沒有風度,把孔孟拋之腦後的時候,為了他的老父親。
嚴丞相趕緊叫來了禦醫給嚴閣老瞧上一瞧,禦醫診完脈後,對著嚴丞相歎了一口道:“嚴大人,如今嚴閣老年事已高,切忌勿讓他老人家情緒波動的厲害,這一會兒隻是怒急攻心暈倒了,下一回再這麼來,嚴大人您可就……”禦醫的話沒有接著說下,可是嚴丞相算是明白了。
嚴丞相一顆心七七八八的,苦著臉回禦醫道:“是是是,禦醫說的是。”
隨即嚴丞相又朝禦醫討教了幾招怎麼讓老人家調養的招數,便恭恭敬敬的把那禦醫送走了。
但這是後話了,暫不細談。
說回現在,自從顏仲桓走了,白蓉熙看著這皇宮,愈發的沒有呆下去的念頭了,可是就在顏仲桓離開的第二日清晨的時候,白蓉熙還未起床,便聽見外麵通傳說是董殊董丞相求見。
白蓉熙心底納悶,一臉胡狐疑的從床上起來了,白蓉熙心閃過了無數個念頭,都是關於顏仲桓的,是不是顏仲桓出師不利,可白蓉熙轉念一想,顏仲桓這個時候應該還未上到前線才是。
董殊坐在鳳溪宮的待客廳裏,說起來其實董殊未見過白蓉熙幾麵的,更沒有私下接觸過,隻是時時刻刻聽過這位的事跡罷了,所以董殊對於白蓉熙還是保持一個觀望的態度,倒是不至於像其他的官員那般,恨不得生生刮了白蓉熙一樣。
白蓉熙身穿一襲清麗逶迤的白裙,頭發雖易的挽了一個發髻,頭上隻帶著一隻白玉簪子,麵若芙蓉,氣質玉蘭,身如傲梅,董殊不得不承認皇後娘娘真的很美,傾國傾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