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仲恒看了一眼自己的左手裏的無花草,腳下踏著水,隻覺這水的吸力更大了,顏仲恒立馬揮動著空出來的右手奮力的劃著,可即便是顏仲恒用出了很大的力氣,他前進的速度就同蝸牛沒有很大的區別。
顏仲恒的手酸了,腿要斷了,可他還是沒有看見荊啟的身影,原來還有這麼遠嗎。
意識到這一點的顏仲恒又開始奮力了起來,這一回的速度倒是快了一些,可卻還不是正常的速度讀,而顏仲恒已經覺得自己的手不是自己的手了,腿也不是自己的腿了,他的手他的腳隻是在遵循這本能的動起來,顏仲恒是一點其他的隻覺都沒有了。
顏仲恒覺得自己約莫是劃了大概有一輩子的光景一樣才看見荊啟的身影了,隨即顏仲恒隻覺的自己眼前的景色越來越模糊,可是左手裏那清涼的觸覺提醒著他,這無花草還在他的手裏,顏仲恒想他不能暈過去,他暈過去了白蓉熙該怎麼辦,絕對不能。
顏仲恒便又勉強的支撐出一些精神來,眼看著荊啟已經在眼前了,可是顏仲恒卻什麼也沒有說,慢慢的他的身體往下墜落下去,全身的力氣也沒有了,隻剩下左手依舊還死死的握著那朵無花草。
荊啟看著顏仲恒在自己麵前沉入潭水裏,荊啟下意識的拿手去撈,卻撈到一片水,荊啟便急切起來,也顧不得那麼多,又朝前走了好幾步,原本知道腰間的水立馬浸到了他的胸口,這一回荊啟才碰到了顏仲恒的身體,荊啟便伸出兩隻手使出九牛二虎之力才麵前把顏仲恒的頭抬出水麵。
此時的顏仲恒眼睛已經閉上了,隻留下一條縫隙,顏仲恒還能感知道麵前的人是荊啟,顏仲恒便花了他僅剩的力氣抬起左手把那無花草送到荊啟手裏,甚至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直到荊啟把那花接下來之後,顏仲恒才徹底把眼睛合上了。
可這對於荊啟來說無疑是比要了他自己的命還難受,荊啟隻得一邊晃著顏仲恒嘴裏一邊“皇上”“主子”的喊著,荊啟隻覺自己的嗓子都喊啞了的時候,顏仲恒這才給了一點反應給荊啟。
可就是這樣的二人卻絲毫沒有注意到他們不遠處的危險。
顏仲恒隻是輕輕的動了動唇,荊啟便欣喜若狂,荊啟便拉著顏仲恒的兩隻手,想要把顏仲恒帶去岸上,可就在荊啟抬頭的那一瞬間,荊啟便看他和顏仲恒的周圍有一群仗著血盆大口,通身烏黑,滿嘴獠牙,身上坑坑窪窪,約莫三尺長的沒有見過的魚在他們身邊。
如狼似虎。
荊啟倒吸了一口冷氣,顏仲恒的鳳眸也緩緩的張開出一條縫隙,顏仲恒也看清了眼前的景象,顏仲恒心裏浮現出果然二字,這樣的潭水這麼會這麼簡單呢僅僅隻是劇毒遠遠不夠啊。
那一瞬間顏仲恒心底也作出了決定,顏仲恒想著看來這一次是真的逃不開了,可無論如何荊啟也要順利的上岸逃開,隻要上了岸這些魚也應該拿荊啟沒有辦法了。
所以在那一刹那,顏仲恒用出了他最後的力氣,那簡直可是說是顏仲恒保命的一口氣了,可是顏仲恒卻沒有想著把他給自己用,顏仲恒也不知道為何分明是筋疲力盡的自己,可以直接甩開荊啟,一掌排在荊啟的胸前,看著荊啟像是投向岸上的石子一樣的落在了岸上,見到荊啟落在岸上之後顏仲恒笑了出來,那是真心實意的笑,這樣意味著他的心上人有救了。
可就是在顏仲恒的動的那一刹那,動物的警覺,也是無花草的消失,那些巨大的怪魚便像是越好了一樣的直接一起朝顏仲恒撲出去,他們的動作帶起了巨大的水花,甚至有些已經濺到岸上荊啟的身上。
岸上的荊啟看著顏仲恒的身影消失在怪魚的肚子下,消失在潭水裏,荊啟便撕心裂肺的大聲喊了出來:“皇上——”
可是顏仲恒再也不會應了。
荊啟愣愣的站在原地許久,直到山間的冷風吹幹了他身上的潭水,直到那無花草看著快要幹枯了一樣的時候,荊啟才慢慢的回過神來,而麵前的潭水也已經恢複到原來一點漣漪都沒有的模樣了。
荊啟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接著荊啟像是一個孩子一樣的哭了起來,荊啟蹲下來哭了很久很久,就到荊啟蹲不住倒在地上了,這個時候荊啟才收拾收拾自己帶著無花草走回頭路了。
可是荊啟沒有注意到手上的無花草少了一片花瓣。
荊啟雖說的平平靜靜的,可是在場的人聽著卻知道當時的情形定然不是這樣平平靜靜的的,然而現在追究這些也沒有什麼用了,舒翻譯也聽的入神一時間,也沒有給苗疆巫醫翻譯,隻有五苗疆巫醫看著眾人臉上悲傷又害怕的樣子心裏好奇的難受。
何禦醫是第一個回過神來的,他便掉頭對著還愣住的舒翻譯苦澀道:“舒翻譯把這話翻譯給苗疆巫醫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