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熙……本王……我心悅你……我愛你……你跟我走吧……”顏仲桓因為疼痛而不得不斷斷續續的說完這完整的話。
白蓉熙一怔,手裏的動作一頓,接著仿佛聽到天大的笑話一般,緩緩的抬起頭來,嘴角掛著譏諷的弧度,冷冷道:“嗬,王爺的愛,我白蓉熙真不敢恭維。”這話便是把顏仲桓一顆真心扔在地上,狠狠的踐踏。
顏仲桓猜到了白蓉熙的回答,可他卻還自欺欺人的以為白蓉熙給了他一劍便能改變心意,但這終究是奢望,一時間那課滿目蒼夷的心又補上了心的傷口,即便是腹中仍舊插著一把劍,顏仲桓卻還是覺得心比肚腹疼,這是怎麼回事……
顏仲桓的神色悲然,隨即嘴角卻是浮現一絲不明的笑意,接著顏仲桓做出了令在場的人都為之震驚的事。那本隻不過插進去三分之一的劍身,或許給顏仲桓帶來的傷不至於致命,可顏仲桓卻隨著那劍慢慢的一步一步的朝白蓉熙走去,那劍劃開肉的聲音,讓在場的人都死死的瞪大的眼睛看著,連白蓉熙的錯愕的微微睜大了眸子,那雙白嫩的手也不易察覺的抖了抖,一瞬間生出想要拔出那劍,製止顏仲桓的動作,可白蓉熙不敢動,她倘若再動那顏仲桓的傷口勢必會變得更加嚴重。
顏仲桓腹部的口子開的越來越深,越來越長,他的腳步下已經積了一攤血跡,那本就是玄色的衣裳也變更的更黑了,不過就是幾步路,顏仲桓走的卻是格外的艱難,走在刀尖上,就是這樣顏仲桓才覺得腹部的疼痛勉強的讓他暫時忘卻了心口的疼,就是這麼短短的一會兒顏仲桓才走到了白蓉熙的眼前,二人相隔咫尺,顏仲桓低垂著頭,那雙漆黑的鳳眸此時此刻,仿佛變為了一灣溫泉,柔軟又溫暖,直直的看著白蓉熙,而顏仲桓又用上了平身最溫柔的語氣道:“白蓉熙同我走吧……”說罷,顏仲桓還想伸出手抱一抱白蓉熙,可是因為失血過多,手抬到一半便脫落下去。
白蓉熙看著眼前臉色青白,難得露出柔軟神色的顏仲桓,嘴唇因為說話緩緩流出猩紅的血跡,白蓉熙那腥紅的顏色刺的眼睛一疼,白蓉熙便移開了眼睛,吹垂下眼眸,注意到顏仲桓腹部的傷口流的更仿若溪水一般,而他的似乎身形微微搖晃,白蓉熙心中微微有些動容,不過也隻是一瞬間,接著一顆心又變得冷硬起來,強迫自己抬起頭,惡狠狠的看著顏仲桓,她道:“顏仲桓你妄想!”
說罷,白蓉熙便沒撤似得,鬆開了握著的劍柄,決然的轉身走到了宇文徹的屍體邊,輕柔的把宇文徹的屍身扶了起來,而白蓉熙那孱弱的身形難以承受,好一會也沒能弄起來,而眼睜睜看了許久的竹生,終於回神了,便上前幫著白蓉熙把宇文徹的屍身扶起來,放到馬車上。
顏仲桓在白蓉熙轉身離去的時候,便沒有了支撐重重的摔在地上,接著便暈死過去,再也不知曉人事,不遠處的白蓉熙聽見這聲音心中一跳,下意識的便轉過頭看向顏仲桓,便看著那高高在上的顏仲桓如今卻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隻餘那腹部的傷口還在濯濯的冒著血水,然而顏仲桓的眾位下屬仍舊傻子似得站著,白蓉熙心中一集,巨大的恐慌席卷了她,她不由怒吼道:“你們是死的嗎!?還不快把他帶回府上讓何禦醫醫治!!!”
白蓉熙這句話吼出來,眾人這才回神似得,紛紛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白蓉熙,便也不敢在耽擱,立馬上前小心翼翼的把顏仲桓抬起來帶走了,陳副軍忍不住把手放在顏仲桓的鼻子下,幸好還有一絲微弱的氣息,陳副軍緩緩的吐出一口氣,便率領那先士兵扶著顏仲桓離去了。
白蓉熙看見了陳副軍那鬆了一口氣的模樣,她也忍不住鬆了一口氣,隨即又狠自嘲的笑了笑,即便這樣她還想著顏仲桓不能死,起碼不能讓顏仲桓死在她手上,她原來竟然真的會心軟……
白蓉熙同竹生一同把宇文徹的屍身帶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而遠處晨光熹微,好像要天亮了,白蓉熙不敢在浪費時間,隻能同竹生一起忍痛把宇文徹埋在這寂靜的山林之中……白蓉熙想,待她做完了一切,打敗了所以的敵人,她一定把宇文徹風光大葬。
就在白蓉熙齊心協力的為宇文徹挖坑時,後麵突然響起踩在落葉上“咯吱”“咯吱”的聲音,白蓉熙和竹生都戒備的回頭,卻看見了一身黑衣的顏景淩站在他們身後,頓時白蓉熙和竹生都放下了戒備,二人都忍不住紅了眼眶。
顏景淩緩緩的拉下了蒙麵的黑巾,眼神也是血絲遍布,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顏景淩難得的露出如此激烈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