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蓉熙又養了將近大半個月才可以隨意下床走動,期間何禦醫又來送過依舊外敷的藥,順便丟了幾瓶生肌膏,讓白蓉熙每日早晚塗抹在傷口上塗抹一次,白蓉熙便問了何禦醫這藥是做什麼的,何禦醫含笑道:“咱們家白丫頭生的這麼白淨,自然不能在身上留下疤痕了。”

誰知聽完這話的白蓉熙突然紅了眼眶,有些啞聲道:“何爺爺,你……”

何禦醫知道白蓉熙接下來要說什麼,但是何禦醫不能拋下顏仲恒,況且顏靖宇也不會留他在白蓉熙身邊,白蓉熙又如此在意顏靖宇,何禦醫也不想把當時在西北的醃臢事兒告訴白蓉熙,免得惹得白蓉熙不知如何是好,白蓉熙還是不知道的為妙。

何禦醫隻是搖搖頭便當即離去了,白蓉熙眼眶又紅了些,但到底沒有流出眼淚來,隻是咬牙忍著。不過日後白蓉熙用了何禦醫給的那生肌膏,身上那些傷痕確實日漸消失了,白蓉熙都不由嘖嘖稱奇,感歎了幾句何禦醫的醫術越來越高明了,看來顏仲恒對何禦醫是十分好的,白蓉熙一顆心也漸漸的放下了,隻是仍舊放不開她和顏仲恒的舊事。

想起顏仲恒,白蓉熙便不由想起那晚之事,如今想起來白蓉熙還覺得那宛如剜心之痛的還曆曆在目,白蓉熙身子不由打顫,白蓉熙忍了好一會也沒能把那種入骨的痛驅除走,白蓉熙心想,這顏仲恒還真是非要她的命不可啊,或許讓她生不如死更為貼切吧。白蓉熙那顆因為瑛淩說當日火災一事變得有些遲疑的心,如今已經像鋼鐵一樣堅定了,白蓉熙想,一定要讓顏仲恒永無安寧之日,這些仇她一定要報的。

隻是後花園那晚,白蓉熙被痛暈過去之後,雲姬曾說了一句話,她說:“白蓉熙,你還真以為我們王爺還會約你這種他人之婦出來嗎?”雲姬本意是侮辱白蓉熙的,可惜白蓉熙沒有聽見,否則白蓉熙便會想明白這些是何人所策劃的,不會把後花園的罪過又安在顏仲恒身上。

畢竟那信根本不是顏仲恒寫的,雲姬打小和顏仲恒一起長大,雲姬要是想要模仿顏仲恒的字跡簡直易如反掌,所以那封信根本就是雲姬寫的同顏仲恒是絲毫關係也沒有的。

可白蓉熙不知道這些,顏仲恒對她還是有影響的,隻是這其中是愛多一點還是恨多一點,就隻有她自己知道了。

白蓉熙以為這是顏仲恒和雲姬一同的策劃,為的就是對她下手,白蓉熙想既然顏仲恒都這樣絕情了,她也不必在手下留情了,所以她好了之後,顏靖宇又在雲水閣處理那些政事,白蓉熙便在一旁為顏靖宇出謀劃策,那些點子比以前不知狠了多少,顏仲恒手下已經失了好幾個官員,雖說不是什麼特別重要的職位,隻是他的人被顏靖宇的人代替,到底有些不好。

顏靖宇對於這個場麵確實十分歡心,也一點沒有覺得白蓉熙變得狠厲了,隻是覺得白蓉熙的法子越來越好用了,到最後,顏靖宇幾乎事事都要問一些白蓉熙,而白蓉熙也樂的為顏靖宇分擔這些,畢竟可以打壓顏仲恒。

白蓉熙這邊同李清若的信沒有斷,到底兩個都是姑娘家,況且現在白蓉熙的身份日日往李府去也不大妥當,如今顏靖宇回來了李清若常來靖王府更是讓姑娘家的名聲不好,所以白蓉熙病好之後是日日與李清若傳信的,李清若也知道白蓉熙前段時間為何沒有回信了。

白蓉熙和李清若的書信往來,道沒讓二人生分,那感情倒是越發的深厚了,白蓉熙心底還是會有一些愧疚,畢竟她到底是懷著目的接近李清若這種單純的好姑娘的,可是白蓉熙心底一有這種念頭出現,白蓉熙便會立馬又想到顏仲恒,隨即那心底的愧疚便被巨大的恨意所吞噬。

顏靖宇也是知道白蓉熙和李清若的書信往來的,畢竟日日有心出門,顏靖宇不可能不知道。

所以今日顏靖宇便打算來問一問白蓉熙,如今那酷熱的炎夏已經走了,隨之而來的是金秋,秋風蕭瑟,白蓉熙也不會在貪涼的坐在風口,隻是吩咐素卿將那窗子打開一半,靠坐在榻上,靜靜的看在外麵那依舊如春的靖王府景色。素卿怕白蓉熙冷,便在白蓉熙的腿上搭了一層薄薄的毯子,那毯子上麵繡著白色的蓮花紋路,煞是好看。

顏靖宇進來的時候便是看見一身白裙的白蓉熙怔怔的看著窗外不知想些什麼,顏靖宇站在原地靜靜的看著白蓉熙那個方向,也不知是欣賞窗外的風景,還是欣賞那看風景的人。

顏靖宇邁著步子走進白蓉熙,這時,白蓉熙也聽見了聲音,緩緩的回過頭,便看見顏靖宇走了過來,白蓉熙輕飄飄的喊了一句:“王爺。”便又回過頭,看風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