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上的菜都冷卻了,安福才帶著一位禦醫姍姍來遲,那禦醫一進來便覺這桌子上的氣氛有些陰冷和微妙,心底不禁暗道,今日怕是要更加格外小心些,莫惹了貴人們生氣。
那禦醫向顏靖宇請了安,便躊躇的問道:“王爺,不知是哪位貴人身子不適?”
顏靖宇一臉陰鬱的衝那禦醫示意了一旁的白蓉熙,沒有開口。那禦醫便緊了緊身上背的藥箱,走到上座一旁,有些不知所措道:“還煩請……煩請,這位娘娘把手伸一伸……”
白蓉熙把伸出手,那雪白的腕子便袒露在眾人麵前,隻是那手卻是緊緊握著沒有鬆開,而那禦醫因著靠的最近,便問道一股子腥味,隨即便眨了眨眼,細細的看了一眼白蓉熙那手,接著像是看到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似得,裏麵垂下眼睛,不敢多看,生怕一不小心窺破皇家的秘辛,隻是顫著年老的手搭上白蓉熙的脈上,切了起來。
不過一會兒,那禦醫便鬆開手,正準備向顏靖宇說清病情,誰知那顏靖宇確實比他還急一樣,一把拉住那禦醫,緊緊的攥著禦醫的前襟,那臉色就像在死刑犯在期待著免死令一樣,急切的問道:“如何?”
那禦醫被顏靖宇那稍稍顯得有些猙獰的樣子嚇的更加膽顫心驚,斷斷續續道:“回……王爺……這位娘娘……不過……不過是……氣血兩虛……身子虧損……罷了……”
那禦醫說完這幅話,顏靖宇便像真的拿到了免死令一樣,臉色立即放晴,那速度之快,都讓那禦醫懷疑自己老眼昏花,顏靖宇放開禦醫,蹲下來,舔著臉湊到白蓉熙眼前,愧疚道:“蓉兒……蓉兒……”說著,還想伸手搭上白蓉熙的肩膀,卻是被白蓉熙發現,眼疾手快的拍開,發出“啪”的一聲,在這寂靜的大廳裏,顯得尤為的清晰,接著眾人便聽見比隆冬風雪還寒冷的聲音道:“王爺滿意了?王爺相信了?”說罷,白蓉熙也不顧在場的眾人,便直直的起身,刷甩著袖子離開這令人窒息的大廳……
而顏靖宇卻一沒有直接追了上去,畢竟被白蓉熙當著這麼下人的麵前被白蓉熙下了臉麵,顏靖宇心底也是存了怒氣,而且顏靖宇也知道剛剛自個坐的過分了一些,但顏靖宇為了維持自個的臉麵,便想著一會兒私底下再去哄人罷,也不急於一時,如今白蓉熙是他側妃,她也走不了。
顏靖宇整理完心緒後,便抬頭對著那禦醫道:“勞煩禦醫跑一趟了。”接著又對著他身後的安福道:“安福,送禦醫回府。”
“是。”安福便領著向顏靖宇告退完的禦醫出門了。
過了一會,顏靖宇像是反應過來,便對著雲姬陰狠道:“雲姬,在家宴上出言不遜,禁足一個月,不準出院子半步!”說罷,便也憤然離開。
顏靖宇都沒有給雲姬爭辯的機會,便把懲罰落在身上去了,雲姬一臉怒容的看著顏靖宇離去的背影,目光憤然。
“嗬,你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陸榮榮嘲諷道
“我輸了,你又開心?”雲姬反諷道。
陸榮榮默默的看了一眼雲姬,也沒再說什麼,便帶著婢女離開了。雲姬也緊隨這離開。
今日的家宴又算是不歡而散了。
白蓉熙回了雲水閣,白蓉熙還未先說些什麼,素卿卻是出聲罵道:“那雲姬就不是好人,顏仲恒不是好人!身邊的人也不是好人!”
白蓉熙冷著臉,反駁道:“倘若不是顏靖宇點頭,雲姬就是在說什麼,那也是枉然。”
素卿聽見白蓉熙這樣說,卻是急了起來,立馬咋咋呼呼道:“小姐!怎麼是靖王爺的錯呢!分明是那雲姬和陸榮榮兩個毒婦的錯啊!”
“素卿你難道不明白?倘若真的不是顏靖宇,陸榮榮和雲姬說什麼,那也是傷害不了我的,還不是顏靖宇不相信我,懷疑我……”白蓉熙冷聲道。
“小姐!”素卿還想為顏靖宇說些什麼,卻被白蓉熙打斷,“素卿,我覺得你似乎從西北回來之後,格外的維護顏靖宇?”白蓉熙凝眉,臉色不虞道。
幾乎瞬間,素卿便啞口無言,臉都漲紅了,不敢與白蓉熙對視,顏色飄來飄去,衣一副心虛的模樣,幸好如今的白蓉熙心底也是難受,便沒有發覺素卿這幅模樣,否則白蓉熙定能看出來素卿為何變成這樣了原因,也會阻止即將發生的悲劇……
但一切都沒有幸好,也沒有早知道,一切的事物都有既定的規律,該發生的還是會發生。
白蓉熙本就體虛,午膳又機會等同於沒吃,席間又被氣了好一達通,如今心感疲累,臉色蒼白,四肢無力,便衝素卿揮了會手,示意素卿出去。然而預備出去的素卿卻突然驚呼出來,這才注意到白蓉熙手裏那血肉模糊的傷痕,便立馬上前握住白蓉熙的手,卻又不敢用力,心疼道:“小姐!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