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你盡管撕,撕完了本王哪裏還有,倘若今晚本王不能回到驛站,怕是這紙上所寫之事便會傳入皇上耳朵裏了。”顏靖宇冷笑一聲道。
顏靖宇說完這番話,又像被眼睛那笑意蟄了眼睛,陳副軍便狠狠的握緊了身側的佩劍,那劍似乎也感受到陳副軍洶湧的怒氣,發出嗡嗡的聲音,眼看著陳副軍雙目血紅,就要抑製不住心底的仇恨,一旁好歹留著一絲理智的高太守立馬把手放在陳副軍握在劍上的手,衝陳副軍微不可見的搖了搖頭……
陳副軍隻能打掉血牙往肚子裏吞,閉了閉眼,咬的嘴裏嚐到一絲血腥味,陳副軍才睜開眼,勉強按耐下想要把顏靖宇千刀萬剮的心,咬牙道:“好!我今日便讓大皇子離去……”陳副軍說完這句話便仿佛用完了所有的力氣,生怕自己在留下來會忍不住一刀解決了顏靖宇,隻好帶著高太守上馬,飛馳走了。
那些士兵見陳副軍走了便也訓練有素的疾跑跟上了。
顏靖宇見那些人終於走的不見人影了,這才深深的呼出一口氣,徹底放鬆下來,露出一個劫後重生的笑容,才策馬離開這屍山血海之地。
這西城區自然不能如此,高太守先是安撫了陳副軍才又帶著幾十人連夜把那西城區清理幹淨了,把那些高義的士兵一個一個的裝進帶來的棺材中準備厚葬,而那些金陵的士兵被一把火燒的幹幹淨淨,可憐了高太守這個文人,強忍下心底的不適合喉嚨裏欲吐之感,西城區門口那血跡才清掃的看不出前一夜的絲毫痕跡,而清晨的微光也千年如一日的冉冉升起……
顏靖宇想要直接除去瘟疫的心願到底沒能完成,在那一晚之後的兩天後,何禦醫終於研製出對抗瘟疫的解藥,一劑服下去便止住了基本的症狀,之後那解藥的藥方便分發在棉城的各個大夫手裏,這場來勢洶洶的瘟疫終於算是落下帷幕了。
而那日之後再也沒見過顏靖宇出來,陳副軍後麵想想顏靖宇的話其實是有一瞬間的懷疑的,但是他不敢拿顏仲恒來賭,後麵便傳信給青龍,想讓青龍細細的查一查那顏靖宇的話到底是真是假,後麵青龍傳來消息確實有這一回事,原來顏靖宇並不是像他日日在驛站的表象,其他私底下確實收集了一些所謂的“證據”,便是那晚陳副軍看到的白紙,這些所謂的證據就是顏靖宇私底下已經把顏仲恒派人到棉城賑災的所有具體事宜收集完畢。
因著顏仲恒本就是瞞著皇上派人來的,倘若被皇帝知道他私自來棉城賑災,少不了要被彈劾他意欲取代顏靖宇或是不把皇帝放在眼裏,不滿皇帝安排,公然對皇帝不敬之類的罪行,況且那晚上陳副軍還帶著人同顏靖宇對抗,這怕是傳到皇帝耳朵裏,怕是要變成刺殺當朝大皇子,預備謀反了。
陳副軍這般想著對顏靖宇對話恨意便更加深刻,陳副軍不由想到倘若那晚顏靖宇真的得逞了,怕是這屠殺難民的罪行要被顏靖宇顛三倒四的白的說成黑的,說成是顏仲恒殺了那些難民罷……
待瘟疫最後徹底得到製止根除,陳副軍便同何禦醫一起回京,而借來的那些兵馬陳副軍早已交代過帶顏靖宇走後,他們便可自行回到郾城早林將軍複命,陳副軍也不怕這些士兵會泄露出那晚的事跡對顏仲恒不利,隻怕他們出出來會招來顏靖宇殺人滅口,然而這些人是林將軍的人,陳副軍到底也不必瞎操那些心。所以放心的帶著何禦醫離開。
他們要離開是高太守倒是依依不舍,想著好好為何禦醫高太守踐行,隻是如今的棉城實在是沒有那個條件,陳副軍和何禦醫便推脫了,他們現在是經曆過生死的知己,便也無需在多禮,高太守便讓陳副軍帶著親筆寫給顏仲恒的信,陳副軍也交代過高台不要意氣用事把在棉城發生的事上湊給皇上聽,倘若皇帝知道勢必要來查一查,那到時候顏仲恒來賑災一事也會 敗露,況且皇帝向來喜愛顏靖宇,最後怕是不會相信高太守,會聽信顏靖宇的一麵之詞,而那到時候這火怕是要燒到顏仲恒身邊了。高太守聽見陳副軍這番話,隻能咬牙忍下,放任不管,畢竟他不能害了顏仲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