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景淩垂著頭,靜靜的讓那些人壓著,也不打算反抗,隻因他已經在心底默默的計算著攔下顏靖宇的時辰,怕高太守也一切準備妥當了吧,他能做的也隻能這樣,畢竟那人到底是他皇兄,他無法真的同他徹底撕破臉麵,今晚之後他怕是還要去向顏靖宇賠罪,不過能救下那些百姓的性命倒也值了。
顏靖宇見顏景淩被製服了,便也不敢耽擱便立馬又策馬帶著那些官兵急急的往西邊走去。
也幸虧顏景淩拖延的那些時間,到底給了高太守時間帶人守在西城區的入口堵著顏靖宇,所以顏靖宇見那門口站著清瘦的文人時,心底便沉沉的落了下去,那一瞬間,竟然生出了想要狠狠教訓顏景淩的念頭,還有那想著連同高太守一同除掉的心思。
隻是這高太守畢竟是一城之守,到底不能輕易的便死了,隻是在這棉城瘟疫肆虐的時候,太守死了好像也不是不可能啊……
幾乎是瞬間身後的人便感到顏靖宇周身翻出一股令人背脊一涼的寒意,那群官兵便更加不敢作聲。
顏靖宇驅馬走到高太守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高太守,涼涼道:“高太守真是盡心盡責,這大半夜的還在西城區為那些沾染瘟疫的百姓忙前忙後呢?”
高太守忍不住打了個寒顫,接著無所畏懼的直直的看向顏靖宇,目光堅定道:“下官身為棉城太守,自然要為這些百姓鞠躬盡瘁!”接著高太守又輕輕的冷哼了一聲道:“下官自然不像王爺這麼袖手旁觀,頗有閑情雅致,大半夜的還帶著這麼多人來著西城區散步賞風景呢!”
“你!混賬東西!”顏靖宇對高太守的殺心更為堅定了,原本還有一絲顧忌,如今也被高太守那句話打散,現在的顏靖宇恨不得現在就把高太守踩在腳底下狠狠的碾死。
高太守見顏靖宇麵露凶光,依舊無所畏懼,他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不過是為了立馬的百姓想著在貪生片刻,為陳副軍拖延時間罷了,接著高太守便同顏靖宇攤開牌來道:“要說混賬,也比不得王爺這大半夜帶著這麼多人來取裏麵那些無辜百姓的性命來的好!”
聽見這話,顏靖宇原來起伏的胸口倒是奇異的安靜下來,隨即嘴角勾出一抹嗜血的笑容道:“既然高太守知道本王要做什麼,你最好立馬讓開,你以為僅憑你那身後的寥寥數人能擋住本王嗎?”
“自然是不能的,但是我不會眼睜睜看著我的百姓死在我麵前,我不像你這所謂皇子能夠親眼殺死自己的子民!”高太守已經拋棄一切了,也顧不得什麼尊卑,直接同顏靖宇你我起來。
顏靖宇被氣笑了,看死人一眼的看著高太守道:“好啊,你既然一心求死,本王也不阻攔你,便好心送你一程!”說罷,便驅馬往後退了退,隨即道:“來啊!還不把這亂臣賊子處死!”
顏靖宇命苦一下,那些官兵一時也有些猶豫,畢竟對麵是個朝廷命官,飛皇上下令,不得隨意處死,但是這些人想著剛剛連皇子都打了也不差這一遭了,便猶猶豫豫的陸續有人上前。
這些個個都是酒囊飯袋,自然比不得高太守身後那些鐵血士兵,那些士兵是跟著顏仲恒在西北刀尖舔血的,對付這麼些個人還是綽綽有餘的,所以他們也沒有絲毫手軟,隻要那些官兵有上前便立馬被他們斬於刀下,或許是前頭幾人的血刺激那些官兵,他們一時間便連連往後腿,不敢前進,看著自己的敵人雖不過幾人,但看他們個個麵容滄桑,虎背熊腰,身強力壯,握刀的手絲毫不馬虎,便都膽怯起來。
顏靖宇見那些官兵一步一步的往後退,便氣急敗壞,抽出隨身佩戴的寶劍,刺啦一下,便要了他手邊一個官兵的性命,那些官兵聞聲回頭看見自己兄弟死在顏靖宇的劍下,見那顏靖宇宛如地獄來的死神一樣,陰狠道:“你們要是在往後退,這便是你們的下場!”
一時間,那些官兵被顏靖宇那模樣震懾住,愣在原地不動,寒涼的夜裏這數百人竟然連一點聲息也未發出,隻剩不知名的鳥兒撲棱撲棱著翅膀淒厲的鳴叫著。
那些官兵久久不能回神,顏靖宇雙目噴火,怒喊道:“你們還愣著做什麼?!”
這一句話就像是機關開啟的鑰匙一樣,幾乎瞬間那些官兵便有了動作,一時間便都孤注一擲一般,不要命的一起往前衝了,到底是人多勢眾,不過一會高太守這邊的人便一個又一個的倒下,空氣衝彌漫著腐敗又濃鬱的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