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卿偷偷的瞥了一眼白蓉熙,見白蓉熙這幅模樣,看來是那隻簪子的緣故,想了想,便對白蓉熙道:“小姐啊,你剛剛同那李姑娘說話,可真是酸啊,就同那些個書生秀才一樣,素卿聽著好不習慣!”

被素卿這麼一打岔,白蓉熙倒是想起剛剛同李清若相談甚歡的場麵,臉色也微微放晴,輕聲道:“自然,那李姑娘,乃是當今東顏國李太傅之女,自然一股書生之氣,為李姑娘能夠適應,我也隻好文縐縐的講話了。”

素卿點點頭,隨即又問白蓉熙道:“小姐……怎的又來一位人來向你道歉呢》春觴那日你們這口角發生的倒是很不一般啊?”

白蓉熙心中覺得好笑,瞥了一眼素卿,才緩緩說道:“素卿你不要驚訝,我怕是接下來幾日,這靖王府都會來人。”

說罷,白蓉熙便帶著神秘的笑徑直往前走了,素卿在原地愣了愣,隨即立馬小跑跟上白蓉熙,一路追問白蓉熙春觴到底真正的發生了什麼事。

果然不出白蓉熙所料,一連十多日都陸陸續續有人上門賠罪,無一例外的都帶著厚禮,白蓉熙迫於無奈也都一一收下,除了那隻白玉簪子沒有收下。這消息自然也是傳到了那人耳朵裏,又是一番肝腸寸斷之苦,不過這樣到也令那人對白蓉熙的執念越發深厚。

半個月後,白蓉熙才得下了空閑,偷得浮生半日閑,躺在榻上,好好的休息一番,素卿在一旁做女紅,白蓉熙手裏捧著一本書看的聚精會神,倒是素卿見白蓉熙又在看書,便突然想起那日來的太傅之女,便喊了句:“小姐?”

“嗯?”白蓉熙應了一聲,眼睛卻還在書上,等著素卿的下文。

素卿便起身坐到白蓉熙身邊,把白蓉熙手裏的書扒開,露出白蓉熙那張清麗絕塵的臉,素卿道:“小姐,你是不是忘了什麼事啊?”

白蓉熙拍開素卿的手,解救出她的書,便又 把書送到自己眼下,隨口問道:“忘了什麼?”

“小姐,你好好想想?”素卿邊說,還邊拿手指敲了敲書。瞬間,白蓉熙便想起何事來了,立馬驚的從榻上坐直身子,眼睛微微睜大道:“糟了,忘了李清若這趟事兒了!”

素卿見狀立馬幸災樂禍的笑了起來,白蓉熙回頭瞪了一眼素卿,便走到書桌旁,研磨執筆,寫了一封簡短的信給李清若,先是說了句對不住,隨後又解釋了,為何這麼久沒去叨擾李清若,在約個日子雲雲。

白蓉熙寫完後,便密封起來,做完這一切,才起身走到素卿身邊道:“素卿,快去找個人把這信送到李府去。”

素卿接過,便有些不情願道:“好的小姐。”隨即又抱怨了一句:“小姐這天可真熱啊,快到六月了吧……”

“是啊,過幾日便是六月了,我去給你端個冰鎮梅子湯來喝,素卿你快去快回。”白蓉熙無奈搖頭哄著素卿道。

“好勒!小姐!”素卿聽見有冰鎮梅子湯,便仿佛又活過來了一樣,一溜的便跑的不見人影,留白蓉熙在原地失笑。

白蓉熙便出門走到善水院的廚房裏,親自為素卿端了一碗冰鎮梅子湯,端回房裏,隨即立馬又坐到竹塌上,打著扇子,也不由感歎這天也卻是是有些熱,如今不過出去一會,便覺得燥熱難耐。

白蓉熙眯著眼假寐,等著素卿回來,素卿倒也沒辜負那冰鎮梅子湯的魅力,不過一會便回來了,一進門便像是察覺到那冰鎮梅子湯的涼氣,直接走到桌子旁,拿起瓷碗便“咕嚕咕嚕”的往肚子裏倒。白蓉熙便不禁睜開眼睛看向素卿,含笑道:“好喝嗎?”

“好喝!”素卿咂吧咂吧嘴巴,感到陣陣涼意入腑,把身上的熱氣都驅散了一樣。

白蓉熙失笑,衝素卿擺擺手,道:“快過來,我給你扇扇風。”

素卿嘿嘿一笑,立馬疾步走到白蓉熙身邊,故意做出一副大爺模樣,等著白蓉熙替她扇扇子,白蓉熙抬手輕輕點了點素卿的額頭,便開始替素卿扇風,一邊扇風一邊問道:“如何?信可有順利的讓人送出去?”

“小姐放心,不過是一封信罷了,能送出去的,再說那人是王爺的人,陸榮榮應該不能從中作梗。”素卿滿懷自信道。

白蓉熙點點頭,也知道顏靖宇走之前,給她留下幾個人指使,倒也不怕陸榮榮會阻攔,隻是她如今送信出去,也不知顏靖宇會作何感想,那下人定然是會告訴顏靖宇。

這麼想著,白蓉熙倒是想起在南邊 的顏景淩和顏靖宇來了,也不知道他們在南邊如何,如今天氣如此燥熱,南邊怕是真的要鬧瘟疫了。

白蓉熙猜測沒錯,天氣燥熱,這疫病,和死去的難民屍體,又是澇災,四處都是髒亂不堪,汙水連連,這瘟疫當真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