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冬天了,那蘭花也不愧是君子之花,仍然還是傲立寒冬,綻放花香,令顏仲桓不免每次進書房都能想起白蓉熙,那個如蘭花般的女人,以前白蓉熙還在的時候,從書房議事完畢出來後,總能看見白蓉熙對他微微一笑,那一笑令環繞在她周圍的清蘭全都黯然失色,使得顏仲桓眼裏心裏全是白蓉熙…

隻是現在卻看不到了,隻是剩下一大片沒人搭理的而雜草叢生的蘭花圃,留給顏仲桓思念…

一處思念,兩處閑愁。

出門後的荊啟心事沉重,荊啟是完全沒想到自家王爺已經變成這樣,心中不免替顏仲恒擔憂起來,這於王爺奪取那個位子十足的不利,他和自家王爺從小伺候到大,這次自家王爺的行事他卻是無法理解,自家王爺從來就不是什麼大慈大悲之人,行事寬宥不足狠辣有餘,但他於情愛二字上從來不放在心上,這次卻不知著了什麼魔,竟然如此擔憂那白蓉熙的安危,細細想來自家王爺隻是和那白蓉熙相處到認識不過幾個月而已,見麵的次數屈指可數,卻把那白蓉熙深深的放進心裏了。

荊啟是看不透了,隻能照著自家主子的吩咐,好好辦事,主子們的事他勸了,主子不聽,那他也隻能是無法扭轉,依然忠心耿耿的做好自家分內之事罷……

午飯過後,突然從宮中來了個一身穿錦繡宮服的公公,說是宮裏那皇後召見,顏仲恒不免心下疑慮重重,暗自猜測這陸皇後又在搞什麼把戲。

那公公細聲細氣的說:“三王爺請隨咱家走一遭吧。”

顏仲恒緩緩的走向前,暗地裏往那公公的手裏遞過一大袋銀錢,低聲道:“張公公不知皇後叫兒臣去,是有何事?”顏仲恒不可能毫無準備的進皇宮的,這一去切磋的可不是皇宮,是狼窩,那陸皇後可是狼首,所以這顏仲恒便想向著張公公打聽幾句。

那張公公細聲細氣的壓低聲音湊到顏仲恒耳邊說:“皇後懿旨,說是請三王爺進宮協助破除夕夜刺殺皇上一案呢!”

顏仲恒被那太監近身,鼻尖全是那太監油膩的氣味,忍不住皺眉,索性那太監沒看到,顏仲恒一邊賠笑到:“多謝,張公公提點,來人“送一送”張公公。”

這送自然不會是普通的送,少不得顏仲恒要送一些好東西與這太監,銀錢美人,他想要的,都得送一送。

顏仲恒心裏是抗拒是皇宮的,因為顏仲恒總是覺得自己進去了便很難出來,但這是懿旨,想要抗旨卻是不能,隻得吩咐了下人準備馬車即可進宮。

下人迅速的備好馬車,顏仲恒便坐著豪華的馬車,緩緩的走在管道上,過東門,穿過層層宮殿,行至皇帝的朝華宮。卻是皇帝的寢宮。

在馬車上,顏仲恒一路思索這這陸皇後想要玩什麼把戲,直到前不久那青龍,把通過信鴿傳來一張紙條給他,顏仲恒看到那紙條,心中有種果然如此的了落地感。那紙條被顏仲恒在手裏捏變了形,顏仲恒的臉色瞬間變得陰沉,風雨欲來的模樣。

顏仲恒腦中極快的轉著,果然這幾日鬆懈被這陸皇後鑽了空子,甚至……甚至昨晚……便不應該去看白蓉熙……否則他昨晚在宴席上就感覺到一絲不尋常的氣味,如若回府他定然會立馬查明此事,做好萬全之策,倒是因為自己心裏的一己私欲,把自己置身到如今險境,看來還是需要控製控製自己內心的波動……

顏仲恒腦內不斷的思索著對策,不過一一盞茶的功夫,卻快到那皇宮了,顏仲恒心裏卻生出對策,便立馬執筆寫上一封親筆信,寫完蓋上那隨身攜帶的絲印,交給青龍。

朝華殿。

顏仲恒跟著領路的小太監緩緩向殿內走去。皇帝的寢殿是整個皇宮內最奢華大氣的宮殿,宮殿中被被一盞盞宮燈照的亮如白晝。殿外的長廊下,全是那太監宮女,一個個麵無表情的侍立,如雕塑般站著一動不動。

顏仲恒進去便看見寢殿裏,龍榻上,皇帝依舊躺著,眼睛也是緊閉著的,那一瞬間顏仲恒心裏閃過,這皇帝莫不是快要駕崩了,隨即這念頭卻是將他自己逗笑了。

顏仲恒放眼過去便看到四周站著幾位神色莫名的朝中重臣,連那陸相也在,顏仲恒心道這下恐難善了。

陸皇後坐在龍塌上,一臉慍色的看著緩緩走的顏仲恒,帶顏仲恒走進,還未來得及行禮,便厲聲說道:“大膽,來然將這逆子拿下!”偌大的宮殿,隻發出這般的聲響,更顯得四周靜謐的可怕。

顏仲恒卻是不卑不亢的,冷然的看著幾步之遙的陸皇後,發出質問:“皇後!不知本王何罪之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