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白蓉熙緩緩睜開眼,透過窗子似乎看到外麵高懸的月亮,原本白蓉熙就大病初愈,更因當時在秋水樓所受的種種苦難,原本還算得上的好身體,已經被耗的七七八八,如今體虛身弱又貧血,受了刑罰又被關在陰冷的禁閉室,這大冬天的白蓉熙完全承受不住,看上去完全宛如垂死之人,隻是顏靖宇最後走之前,聽到太監前來稟告說白蓉熙失血過多昏死過去,怕是難捱,才懇求皇後別把白蓉熙弄死,所以這皇後才派人趁白蓉熙昏迷的時候給白蓉熙止血上藥,順便換了件幹淨的衣物這皇後也不想這麼明目張膽的把人弄死在自己手裏……
顏靖宇打道回府,陸榮榮站在門口迎接,看見顏靖宇孤身一人回來,便在沒人看到的地方,陰測測的露出勝利的笑容,可惜白蓉熙看不見,不然她肯定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是誰下手陷害她的,現在隻能讓顏靖宇背負罪名……
第二日窗外日光正好,一片靜謐,窗外鬆枝搖曳,清鬆香伴著寒風一起飄入。
這是一個日光明媚的早晨,是一個美好的日子。然而於白蓉熙,卻不是。
白蓉熙的心,不知為何,突然覺著自己與這個塵世似乎像個遙遠。白蓉熙的眼眸,竟是那麼空洞、那麼明透,不染一絲塵世之氣,這一刻,仿佛這世間於他已經沒有任何留戀了,沒有親情,沒有友情,更沒有愛情…..不對,她還有顏仲恒,有顏仲恒要愛,但是顏仲恒去哪兒了,為什麼現在還沒有出現…..
起初,在靖王府受苦,被陷害的時候,白蓉熙覺得顏仲恒不會對她如此絕情,但那個被汙蔑“捉奸”的早晨確實狠狠給她一擊,接著她在秋水院被顏靖宇折磨,被陸榮榮強行打掉孩子,至始至終她都沒有出現過,難道她對顏仲恒就這麼不重要嗎,就算沒有情愛,她白蓉熙也是她的棋子啊。就算不來看她,起碼也要來問一下她有沒有獲取情報啊,如今看來,她在懷疑自己看錯了人,愛錯了人,或者顏仲恒被什麼事拖住腳步?
“嘶”白蓉熙被背後傷痕痛的回過神,眼神暗了暗,外麵看守的兩個太監似乎聽到裏麵的響動,其中一個便按皇後吩咐立馬去清華宮稟告,不過一會,遠處搖搖晃晃的提著食盒,走來一個麵相姣好,但看上去有些刻薄的女子,正是皇後的心腹宮女,粉珍,待粉珍走進便問:“裏頭如何了。”
其中另一個道:“剛剛似乎聽到痛呼,這會就沒聲了。”
粉珍:“把門打開!”
“是”那個太監上前開了鎖,粉珍推開門大搖大擺進去了,白蓉熙聽到響聲,艱難的轉頭看著來人,被外頭射進來的強光刺著眼睛,流出了一些生理淚水,粉珍看到那眼淚,一股厭惡感油然而生“啪”的一聲,粉珍把一個破舊的瓷碗重重的放在白蓉熙麵前,白蓉熙加難度 看著麵前的一碗清粥,沒有動作。
“哼!我家皇後娘娘宅心仁厚,怕餓死你,特意吩咐我來給你帶碗粥!趕緊喝了我好回去交差!”粉珍不耐道。
白蓉熙也不想與自己作對,畢竟現在自己如此虛弱,喝些粥也好繼續撐著,緩緩的抬起顫抖的手端過那碗粥便喝下去了……
待白蓉熙喝完,粉珍嫌惡的看了看白蓉熙,便立馬轉身走出去,仿佛多看一眼白蓉熙眼睛就髒了一樣,粉珍趕緊回去回去交差。
清華宮裏。
皇後依然不動聲色地坐在那裏,表情淡定而從容,華麗的鳳袍被外頭日光照著流瀉金燦燦的光芒,眼中透著算計和精明,也透著冷漠和無情。
聽著粉珍的回複,她似乎根本就沒有將白蓉熙之事放在心上,但眼中透露出的厭惡卻是實打實的。
皇後微微歎氣,畢竟她的兒子取了個這麼下賤的北慕國女人,還是個不貞的女人,幸好這陸榮榮還是個懂事的人,知道把這事向她稟告。但皇後也不好直接要了白蓉熙的命,畢竟自己這溫柔嫻雅的皇後名聲還是要維持的,但是暗地裏怎麼折磨,倒是無妨,相信也沒人敢亂嚼舌根。
沉思了許久皇後對著粉珍說到:“再關著,每日三餐,定時讓人送些東西過去便可。可別讓她死了,省的被別的妃子抓到馬腳,去皇上麵前參本宮一本,但也不能讓她繼續回靖王府,禍害我的兒子!”
“是!”粉珍恭敬回道。
陸榮榮昨天與顏靖宇談話,左右套話,暗裏打聽白蓉熙在宮中的遭遇,顏靖宇也沒防備,當是和陸榮榮夫妻間閑聊般,便一五一十的同陸榮榮說,最後還歎息,聽語氣似乎還有些擔心白蓉熙,讓陸榮榮本來聽到白蓉熙受罰而開心不已的心情,頓時被嫉妒和對白蓉熙的恨意淹沒,哼!白蓉熙,你等著!誰也救不了你,哈哈哈哈幸好我把這件事告訴了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