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雨隻是笑著,臉色卻是不由變的微微紅起來。
歐陽洛然看著宛如看著神人一樣,看著清雨的蘭山,心裏微不可查地歎了口氣,如果,蘭山不是小太監,還尚能給清雨一份幸福,可……
清雨卻毫無察覺,興衝衝地繼續道:“立春前一日,也就是今日,我的家鄉,有迎春之舉。即抬著句芒神出城上山,同時又祭太歲。迎神時多舉行有大班鼓吹、抬閣、地戲、秧歌、打牛等活動。從鄉村抬進城後,人們夾道聚觀,爭擲五穀,謂之看迎春。”
“最厲害的是,可根據句芒的服飾知曉當年的天氣:戴帽則示春暖,光頭則示春寒,穿鞋則示春雨多,赤腳則示春雨少。還會貼”春風得意”的年畫,立春前後,擊鼓驅疫,祈求平安。”
歐陽洛然看著清雨眼底,似乎有淚意。歐陽洛然心下驚疑,於心不忍,怕她觸景傷情,太過思念家鄉,想要打斷,又怕清雨多想,隻好摟住清雨的肩膀。
卻不想,有個不速之客來了。所謂未見其人,先聞其聲,女子嬌滴滴地聲音,便闖進了冷幽閣主屋。
“你倒是忘了,還有鞭春牛、躲春、燂春、祭拜太歲、占氣。”那女子走進門來,歐陽洛然才看清楚。
隻見這女子一身淺藍色長裙,上麵繡有點點玫瑰。外罩玫瑰紅柔紗。腰上係一條純淨色腰帶。上麵鑲顆水晶,好看又不失大雅。挽了一個簡簡單單的發簪。插一支碧玉銀琅簪。垂下好看的吊飾。一張白淨的臉上,好看的雙眸似鑲嵌在上麵。眉毛恰到好處的彎曲著。
兩片薄薄的唇片,翹起一美麗的弧度,一抹微笑,掛在好看的臉麵上。這樣清清淺淺的裝束,樸素卻不失美觀。清新而又失大雅。似有傾國傾城勝莫愁的味道。
歐陽洛然不知來者是誰,又是為何而來,沉默以對,並不說話。
那女子不免有些尷尬,卻是一屁股坐在了桌子旁,自顧自給自己倒了杯水,笑著對歐陽洛然說道:“《土牛經》使鞭土牛風俗傳播更廣。鞭春牛不限於送寒氣,促春耕,也有一定的巫術意義。民間把土牛打碎,人們爭搶春牛土,謂之搶春,以搶得牛頭為吉利。塑製春牛時,往往要在肚子裏塞上五穀,當牛被打爛時,五穀就流了出來。”
“人們歡笑著拾起穀粒,放回自己的倉中,預示倉滿糧足。由此看出,鞭春牛還是一種繁殖巫術,即經過迎春的春牛土,撒在牛欄內就可以促進牛的繁殖。立春時節,民間還製作許多小泥牛,稱為“春牛”,送往各家,謂之“送春”。也有在牆上貼一幅,畫有春牛的黃紙。黃色代表土地,春牛代表農事,俗稱《春牛圖》。後來,根據曆象推算當年立春的時間,在春牛圖上表示出來,好了解立春的早晚。”
女子一口氣就說了好些,歐陽洛然卻是蹙眉,神情淡淡地看著。這人,隻帶了一處隨從,是個貼身婢女,竟沒有太監跟著,應當是品階不高,且穿著看來,說不上大氣、富貴,則不是富貴官宦子弟,歐陽洛然隻一眼,就知道,眼前的人,對她來說,隻是個陌路,即便是無理,倒也是這位了,隻是不知道,這女子,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