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淩微微一愣,見薄夕奉上一件做工極好的龍騰雲端的金黃色繈褓,這樣的麵料是隻有妃位以上的妃嬪才能用的水光錦蘇繡,最是細膩柔軟,不覺有些觸動。
先飛帶了劉太醫,讓他細細查驗過繈褓,拱手道:“娘娘放心,繈褓並無什麼不妥。”
東方淩微微頷首,賢妃推心置腹道:“景歡上次中毒,幸虧太醫醫術高明才撿了條命回來,因此凡事總多留一個心眼,太醫院院判在此,姐姐也可放心了。”
薄夕笑著對賢妃道:“娘娘這幾日費了多少心繡了兩件繈褓,倒是賢妃娘娘有心了。”語畢,東方淩接過繈褓,神色說不出的柔和。
賢妃今日著淺色羅裙繚姿鑲銀絲邊際,水芙色紗帶曼佻腰際,著了一件粉紅色彩繪芙蓉拖尾拽地對襟收腰振袖的長裙。微含著笑意,顯示出她的活潑開朗的性格,青春而懵懂的一雙靈珠,泛著珠玉般的光滑,眼神清澈的如同冰下的溪水,不染一絲世間的塵垢,睫毛纖長而濃密,如蒲扇一般微微翹起,伸手點了點小巧的鼻子,一雙柔荑纖長白皙,袖口處繡著的淡雅的蘭花更是襯出如削蔥的十指,粉嫩的嘴唇泛著晶瑩的顏色,如玉的耳垂上帶著淡藍的纓絡墜,纓絡輕盈,隨著一點風都能慢慢舞動。甚是美麗非常。
可見著東方淩著一湘紅色大紅妝霏緞宮袍,綴琉璃小珠的袍腳軟軟墜地,摩挲有聲,紅袍上繡大朵大朵金紅色牡丹,細細銀線勾出精致輪廓,雍榮華貴,卻也將那保養的極窈窕的身段隱隱顯露出來,白皙勝雪的皮膚襯托的吹彈可破。
蔥指上戴著寒玉所致的護甲,鑲嵌著幾顆鴿血紅寶石,雕刻成曼珠沙華的形狀,美麗不可方物。絕美的臉映在銅鏡中,並沒有老去的跡象,仍然十足的嬌豔。一頭長發被侍女憟嫣挽起,用象牙雕花的梳子梳成鬆鬆的飛星逐月髻,插上了兩支赤金掐絲暖玉火鳳含珠釵,垂下細細的羊脂白玉流蘇。
耳垂上戴著一對祁連山白玉團蝠倒掛珠綴,襯得脖頸愈發的修長而優雅,純淨的無一絲雜質的琥珀項鏈在陽光下泛著微微的光澤,皓腕上的一對獨山透水的碧綠翡翠鐲子,滿心都是抑製不住地豔羨,憑什麼這個出身卑微的人可以坐到首位!
東方淩手指輕輕觸到細膩柔軟的料子,不覺更是心地柔軟了下來,想著日後抱著粉團子似的女兒,就不由笑起來,眼角都是心滿意足地笑,完全沒有在意賢妃狹長的眼眸中一閃而過的狠色。
薄夕目光流連,似乎覺得這繈褓仿佛有些眼熟,倒也沒有在意,隻是微微笑著,為賢妃端茶送水:“娘娘且試試這上好的毛尖,很是清香呢。”
賢妃隻是略坐了一會兒,就起身走了,東方淩卻拿出自己親手繡的兩個繈褓,雖說不成形,到底是美中不足,比不得賢妃手巧,隻是,自己親手做的,到底是包含了自己的心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