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東方淩憑空出現,李德勝大驚失色,拍著胸口好一會兒才鎮靜下來:“哦呦,我的祖宗呀,娘娘呐,您可算是回來了!”
東方淩穿著一件略顯簡單的素白色的長錦衣,用深棕色的絲線在衣料上繡出了奇巧遒勁的枝幹,桃紅色的絲線繡出了一朵朵怒放的梅花,從裙擺一直延伸到腰際,一根玄紫色的寬腰帶勒緊細腰,顯出了身段窈窕,反而還給人一種清雅不失華貴的感覺,外披一件淺紫色的敞口紗衣,一舉一動皆引得紗衣有些波光流動之感,腰間係著一塊翡翠玉佩,平添了一份儒雅之氣,手上帶著一個乳白色的玉鐲子,一頭長的出奇的頭發用紫色和白色相間的絲帶綰出了一個略有些繁雜的發式,確實沒有辜負這漂亮的出奇的頭發,頭發上抹了些玫瑰的香精,散發出一股迷人的香味,發髫上插著一跟翡翠製成的玉簪子,別出心裁的做成了帶葉青竹的模樣,真讓人以為她帶了支青竹在頭上,額前薄而長的劉海整齊嚴謹,用碳黑色描上了柳葉眉,更襯出皮膚白皙細膩,嫵媚迷人的丹鳳眼在眼波流轉之間光華顯盡,施以粉色的胭脂讓皮膚顯得白裏透紅,唇上單單的抹上淺紅色的唇紅,整張臉顯得特別漂亮。
玉手輕提裙擺,蓮步輕移,抬腳踏上石階,環佩之聲叮當悅耳。撩了撩耳邊的碎發,眼隨意的略掃了掃李德勝,抿嘴低垂著眉眼,一言不發地走進熟悉的殿堂。
楚呈見東方淩神情肅穆,心裏一動,當即放下禦筆,站起身:“東方……”
東方淩深吸一口氣,臉上升起淡淡得笑意:“二皇子?怎麼回事?”
楚呈聽到東方淩提到那個讓他特意命人忽略卻不直接賜死的孩子,心裏到底是不痛快的,他懊惱,那個夜晚,怎麼酒喝多了,怎麼就讓如此低劣的宮女鑽了空子,還生下了孽種?
“那幾年,你消失了,我常飲酒作樂,隻是從不近女色。不妨有個宮女偷偷爬上我的床,還生下了這個孽種……東方,我……”
楚呈神色焦急,東方淩低頭微不可查得歎了口氣:“到底是你的親生兒子,何苦呢。”
東方淩神色淒婉,想起上官如玉所說得各種凶險之事,真想把楚呈和楚逭淩兩人直接帶走去,從此逃離這深宮的桎梏,天下之大,哪裏沒有安身立命的去處呢?
可每個人都背負著責任,楚呈肩上是天下蒼生,是黎民百姓,是整個東臨的生死存亡。而楚逭淩從出生起就肩負著同等的責任。這樣想著,東方淩有些茫然,那她呢?東方府上滿門不再,現代生活中,她也隻是個毫不起眼的小角色。難道就是像米蟲一樣,在後宮的泥潭裏營營苟且嗎?
楚呈見東方淩呆呆立著,渾然不知思緒飛向哪裏,輕輕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