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想衣裳花想容,春風拂檻露華濃。若非群玉山頭見,會向瑤台月下逢。”笑話,東方淩和吳言可是經曆過殘酷地九年義務教育,衝出你死我活的高考刑場的人,背點詩詞,難得到吳言?嗬嗬就。
吳言那股子不服輸的氣瞬間就湧上來,眼神灼灼,也看著景榮。那女子上來了,見無人理會自己,卻也不惱,自顧自坐在一角,抱著琵琶,撫起了琴。
琴聲叮咚,有如大珠小珠落玉盤,東方淩聽得迷醉,止不住跟著打節拍。而這兩個男人,卻是對上了,非要爭個高下出來。
“名花傾國兩相歡,常得君王帶笑看。解釋春風無限恨,沈香亭北倚闌幹。”景榮反應奇快,背著手,冷眸如星。
吳言嗤笑:“聘聘嫋嫋十三餘,豆蔻梢頭二月初.春風十裏揚州路,卷上珠簾總不如。”
“北方有佳人,絕世而獨立。一顧傾人城,再顧傾人國。”吳言話音剛落,景榮已經脫口而出。
“景榮,你能不能有點新意啊,這首詩,被用爛了吧,哼。”吳言得意地勾起嘴角,“有女妖且麗,裴回湘水湄。水湄蘭杜芳,采之將寄誰。瓠犀發皓齒,雙蛾顰翠眉。紅臉如開蓮,素膚若凝脂。綽約多逸態,輕盈不自持。嚐矜絕代色,複恃傾城姿。”
這首詩一出,臉東方淩也忍不住鼓掌了,沒想到無言一個拿刀的廚師,肚子裏的墨水倒是不少的。
吳言似是看穿東方淩心中所想,毫不客氣地翻了個大白眼:“東方兄,不是我說你,我雖然是個廚子,但也是個有文化的廚子。請你尊重我的腦力水平,好嘛?”
東方淩忍俊不禁,抿唇點了點頭。
景榮待兩人說完話才淡淡開口:“愛彼之貌容兮,香培玉琢,美彼之態度兮,鳳翥龍翔。其素若何,春梅綻雪.其潔若何,秋菊被霜。其靜若何,鬆生空穀。其豔若何,霞映澄塘。其文若何,龍遊曲沼。其神若何,月其形也,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榮曜秋菊,華茂春鬆。仿佛兮若輕雲之蔽月,飄搖兮若流風之回雪。遠而望之,皎若太陽出朝霞;迫而察之,灼若芙蕖出淥波。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芳澤無加,鉛華弗禦。雲髻峨峨,修眉聯娟。丹唇外朗,皓齒內鮮,明眸善睞,靨輔承權。瑰姿豔逸,儀靜體閑。柔情綽態,媚於語言。”
這下,饒是吳言,也不吭聲了,沒想到景榮就是分毫不差地把《洛神賦》背了出來,吳言訕訕地別過臉,一言不發地看著女子。
東方淩興奮地鼓掌,讚許地看著景榮。景榮心裏高興,臉上根式得意的神情,睥睨著吳言。
吳言隻當做沒看見,眼觀鼻鼻觀心,做好了接受景榮花式嘲笑然後自己一言不發沉默以對的準備。
沒曾想,景榮隻是走到欄杆處,眺望者岸上景況。夜籠長巷,一排排高簷低牆悄悄隱匿於夜幕之中,石板路映著月光閃著銀白的露光向遠方延伸去。都城的燭光像遠飛的螢火蟲,忽閃忽閃地越來越昏暗,整座城像籠罩在夢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