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叔沒有問為什麼,聽清了要求,隻垂首應了個“好。”
東方淩想著,找到合適的房子總需要點時間,就索性不去想別的心思,挑了間最靠正門的房間。
薄夕推開烏木紫黑色大門,一整套紅木家具映入眼簾,桌上擺著一隻琉璃寬口花瓶,插著一捧開得嬌豔的海棠,很是賞心悅目。薄夕走去衣櫃,想把行李收拾收拾,不料,衣櫃裏滿滿的,春夏秋冬各樣各式分別坐了四套,偌大的衣櫃裏擺的整整齊齊,那裏還放得下其他物什兒。東方淩自顧自走到梳妝台前,滿桌子首飾並化妝的用具琳琅滿目,東方淩不由歎了口氣,沒了心情。
薄夕忙著歸置東西,東方淩在桌邊坐了會兒,起身走向門外,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若出去走走。
東方淩信步走到小花園,花園裏竟有許多隻不同種類的鳥,嘰嘰喳喳,十分可愛。東方淩坐在花園中央的假山石築起的涼亭上,俯瞰著整個宅邸。
南北約莫三百丈,東西走向五百丈,最高的樓閣在東北角上,顯得十分肅靜。幾乎所有的亭台樓閣都是外麵看似平常,極其不起眼,內裏則是別具洞天,每間都不盡相同。
東方淩任憑涼風吹拂而過,閉上眼假寐,卻不想竟然真就熟睡了。薄夕忙完四處找了好久,才發現睡著了的東方淩,當下趕緊命人取了毯子,細細為東方淩蓋上,以免她受涼得了風寒。
這一幕,被另一處宅邸某一座高樓上的人,看得一清二楚。遠遠看過去,他的站得挺直,好像在這白楊樹一樣挺秀的身材中,蘊含著巨大堅韌的力量。細細看,他穿一身慘綠羅衣,頭發以竹簪束起,身上一股不同於蘭麝的木頭的香味。天邊晚雲漸收,淡天琉璃。臉如桃杏,姿態閑雅,尚餘孤瘦雪霜姿。濃密的眉毛叛逆地稍稍向上揚起,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著一雙像朝露一樣清澈的眼睛,瞳仁靈動,水晶珠一樣的吸引人。英挺的鼻梁,像玫瑰花瓣一樣粉嫩的嘴唇,還有白皙的皮膚……簡直比東方淩還不像個男人啊。
少年長久地打量著東方淩,手中握著個可伸縮的望遠鏡,一臉興味,靈動的眸子轉動著,黑白分明,似是漩渦,叫人看著不免陷入其中,難以自拔。
東方淩睡得並不安穩,薄夕剛為她搭上毛毯,東方淩就睜開了眼,坐直了身子,下意識就往少年的方向看過去,可窗邊已經沒有人了,隻有被微風吹起的輕紗曼舞。東方淩不禁擰眉,她的第六感告訴她,剛才有移到灼熱的視線一隻凝視著她,隻是她抬眼已經沒有了。
薄夕見東方淩醒了,神色不虞,伺候得愈發小心。斂聲屏氣地站在東方淩身後,看著一點點落下去的夕陽還有被染得通紅的雲彩,心裏莫名地躁動。
東方淩見天色漸漸晚了,自己又是疲乏得厲害,就讓宅子裏的小丫鬟領路回到了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