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歡稱心如意地在自己席位上坐下,拿起酒杯,對著楚逭淩遙遙舉起。楚逭淩卻是有些羞澀,紅了臉,也勉強舉起了酒杯。
楚呈看著差不多,就先行離開了,也好讓眾人飲酒盡興。東方淩自然尾隨著楚呈離場了。眾人見皇上走了,氣氛自然活躍了些。隻是,有個人,一直看著楚呈,挪不開視線,是井婕妤井淑芸。
說來也是可憐可笑,井婕妤自從入宮就沒見到皇上。上一次的選秀,是太後親自操辦的,楚呈以政務為由,遲遲沒有露麵,封號都是太後看情況給的,更不必說到井婕妤宮中寵幸她了。而這一次選秀,是有井婕妤親自辦得,皇上在棲鳳閣陪著東方淩要不就是去鹿苑,一家人散心,問都不問一聲,井婕妤竟隻是通過宮中老人和曾經得寵的美人口中,才知道一星半點,有關楚呈的情況。
這次萬壽節宴會,井婕妤終於見到楚呈真人,立即就被他星眸劍眉吸引了去。楚呈原本就風度翩翩,加之皇家不可侵犯的威儀,更是俊逸非常,好一個頂天立地的偉岸男子,井婕妤不禁為自己嫁給了這麼一位風華無限的君王,感到慶幸。
隻看了一眼,井婕妤再也挪不開目光,她向來清高,對東方淩也是因為知遇之恩和惺惺相惜,另一方麵,也是在深宮中不至於太過孤苦。
但是,從井婕妤看到楚呈的那一刻起,她就深深陷入了對楚呈的愛戀中,無法自拔。
見楚呈和東方淩起身離開了,井婕妤也覺得沒趣,按捺住悸動的心,井婕妤尋了個借口,就帶著碧璽回宮了。當晚,井婕妤躺在床上,怎麼也睡不著,腦子裏全是楚呈的背影,輾轉反側一夜無眠。
萬壽節這夜,失眠的人很多,不僅是看了楚呈一眼萬年的井婕妤,還有小心思得逞的景歡,更有喜憂參半的柳兒和心裏莫名激動的楚逭淩,同樣的月色裏,每個人懷著不同的心思,小心過活著各自的生活,隻是生活從來不是豔陽高照的,它需得給苦楚給你,也需得給快樂給你。
第二天,景歡就大張旗鼓地踏進了東宮,雖說劉叔的整治下,東宮全麵地大換血,已經變成了銅牆鐵壁,如果沒有劉叔允許,一隻蒼蠅都不會飛進來。但是,景歡可是有聖上口諭的人,誰敢攔呢?
“淩兒哥哥~”景歡親昵地喊著,全然不顧柳兒有些鐵青的臉色。
楚逭淩有些不習慣,除了父皇和母後,還沒有人直接喚他“淩兒。”而景歡在後麵加的哥哥二字,也讓他非常不適應。
“景歡,你……你來找我,有何事?”楚逭淩閑來無事,坐在湖邊喂魚,柳兒撫著琴,本是樁悠閑雅事,隻是柳兒撫著琴,音調卻陡然拔高,多了份肅殺之氣。
景歡當然聽出了柳兒琴聲中的不友好,得意地揚起下巴,坐在了楚逭淩身邊,拉著楚逭淩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