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淩死了,柳洲言的心也跟著死了,娶了誰便也都無所謂了,便就那麼答應了。
一段看似美滿的婚姻就此促成。
柳洲言是個溫柔性子,即使是對自己不喜歡的人也不會多惡劣,就像當初他對燕憐舟一樣,對葉闌也不會太差,但要說親熱,也不見得。
盡管知道柳洲言的心思不在自己身上,但葉闌也不難過,她喜歡柳洲言,一心撲在柳洲言身上就好了。柳洲言隻要不做過分的事情,她也不願計較那麼多。計較來計較去的累不累啊。
而柳洲言娶了葉闌後,似乎也收了心,和她相敬如賓的。但同時,也安排了人在那山上和東臨國京都打探消息,看看東方淩有沒有回來。雖說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柳洲言也不過是為了求個心安罷了。
昨日,有京都的探子來報說,楚呈最近特別寵愛一個女人,似乎是叫東方玲的,讓柳洲言霎時有了精神。
柳洲言即日就請纓出使東臨國與其交好。葉榭知道柳洲言是東臨人,也知道他曾經與楚呈關係極好,便也想著近水樓台先得月,就答應了。
柳洲言來東臨那日,東方玲正和楚逭淩在藏柔宮裏玩。為了她們的安全,楚呈不讓他們去鹿苑,又怕她們無聊,就把小鹿給接來了宮裏,特意在藏柔宮後院種了一片小林子供鹿生活。
楚呈為了防止楚逭淩再受到之前那種言論,楚呈在宮中下旨——有言說玲妃及太子者,斬。
楚呈對東方玲如此寵愛,自然會引來後宮不滿,但她們都不敢做什麼,楚呈的聖旨已經下在那裏,連說都不能說,若是做了些什麼,莫不是誅九族的大罪了?她們不想死,更不敢拿自己的家族給東方玲陪葬,故而,雖然眾人不滿,但東方玲和楚逭淩的日子也算平靜。
而柳洲言來到京都後,直奔皇宮,這裏的一切都沒變,柳洲言輕車熟路地尋到了楚呈——他的習慣也沒有變。
“洲言,你怎麼來了?”楚呈見到柳洲言,麵露喜色,丟下手上的筆就要去迎柳洲言。
誰知柳洲言突然跪下:“南遷國使者柳洲言參見聖上。”
楚呈的步子猛然停住,眸子暗了暗,默然走了回去。他知道柳洲言是故意這樣的,不是疏遠他,而是為了給他身後的南遷國人看。葉榭到底,不是完全信任他這個東臨國的人。
“平身。”楚呈看著柳洲言,他這個兄弟,又瘦了,在南遷國不好麼?
其實楚呈和柳洲言早就和好如初了,橫亙在他們之間的柳韻這根刺,也早在楚呈說的一番話和東方淩死後的那場打鬥中停止生長,甚至開始愈合。
楚呈和柳洲言似談非談地用東臨方言交談了許久,談得隨行的人一頭霧水,餘元卻在一旁快要憋笑憋出了病。
楚呈在宮中設宴,美其名曰款待南遷國使節,實則是和柳洲言把酒言歡,將其他人置若無物。
既然是宮宴,各宮妃嬪自然也都要到場,東方玲也不例外。
“洲言,給你介紹一下,我剛收的玲妃,東方玲。”楚呈把東方玲拉到身邊,笑著對柳洲言說,東方玲卻驚愕地看著他,看到楚呈眼裏一閃而過的光,也知道他什麼意思了,對著柳洲言微微笑了笑。
“東方?”柳洲言看著這張完全陌生的臉,帶著狐疑的語氣問道。
“柳公子,臣妾東方玲,玲瓏的玲。”東方玲福了福身,否定了柳洲言的疑問。
楚呈這一舉動看似是在和兄弟介紹自己的妃嬪,實則是要讓東方玲自己選擇告不告訴柳洲言真相,告訴,則應柳洲言那一句“東方”,不說,則以一字之差駁了那一句。而東方玲選擇了後者。
她來這裏的牽連已經夠多了,至於柳洲言,她一直把他當兄弟,不願他為自己產生過多的情緒和牽掛,還是不要知道她的事情為好。
東方玲處處為柳洲言著想,但柳洲言似乎並不清楚,聽到東方玲的解釋後,斂去了眸中一閃而過的希冀,禮貌的回笑。
一場宴會下來,柳洲言算是徹底死心了。他不知道楚呈把東方玲當做什麼人,許是替身,許是真愛,但無論如何,在東方淩的事情上,都是楚呈贏了。
就算東方淩死了,但楚呈好歹還有東方玲這個替身在。假若東方淩沒死,楚呈也絕對有能力把她找回來,而他柳洲言,隻能依附南遷國的力量,而葉榭,絕不會讓他去找東方淩。
柳洲言知道,在和楚呈搶東方淩這場博弈中,他無論如何都是敗者。也罷,就這樣吧,如此也好。
柳洲言知道東方玲不是東方淩後,也徹底死了心,次日就打道回國,徹底別了東臨國。
楚呈和東方玲的日子又回到了過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