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排除這種可能。”東方淩這樣說著,又突然想到什麼似的,“你盡量少與柳洲言接觸,他遠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樣簡單。”
“嗯。”司徒雪有些心虛,自己已經私自與柳洲言有過兩次見麵了,此事還是不要讓東方淩知道的好,以免多生事端。
幾人各懷心事的過了一夜。
翌日一大早,東方淩就收拾妥帖要去見燕海。司徒雪有些不放心,便一同跟去了。
東方淩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燕海不見東方淩。東方淩在燕府門口站了一早上,可燕海硬了心腸似的怎樣都不見。
司徒雪見不得東方淩受苦,上前扶著她搖搖欲墜的身子:“家主,我們回去從長計議吧?”
“我不甘心。”東方淩從口中說出這幾個字,司徒雪怎麼會不知道東方淩的不甘心,可是現實就是現實。
這時,有軟轎停在了燕府門口,燕憐舟自上麵下來了。看見東方淩在門口,有些出乎意料,想了想,讓東方淩隨自己進去了。
燕憐舟為東方淩和司徒雪各自沏了茶,可代理費沒有品茶的心情,左顧右盼個不停。燕憐舟看在眼裏卻沒有拆穿,隻是又抿了一口茶放下茶盞開口了。
“我認識的東方淩可不會像是個毛頭小子一樣橫衝直撞不顧形象。”
東方淩苦笑一聲:“都快家破人亡了,還要什麼形象。”
“我聽說你的事了。”燕憐舟吩咐人往東方淩的茶盞裏添了一塊冰糖,“雖是破壞了原來的滋味,可我覺得你需要甜味。”
東方淩飲了一口,麵色稍霽:“多謝。”
“我爹不肯見你也在情理之中,東方家沒落了,沒落的速度堪比成長起來的速度,這樣的大起大落,我爹一把年紀了,不想再冒險。”
“我明白。”東方淩聲音悶悶的,沒什麼波瀾。
“入秋了,春茶沁園最近少了許多茶,若是東方公子能幫我找到一些上好的或者特別的茶葉,或許可以暫緩燃眉之急,價錢我會提高三倍不止。”燕憐舟吹拂茶盞之上的茶葉,纖長的指被青花瓷茶盞襯得越發修長白皙。
東方淩猛地抬頭:“真的麼?”
“真的。我爹是一把年紀了,可我不是,我不能看著你被人背後捅刀子。”
“你知道?”
燕憐舟點頭:“不就是你的賬房安逸麼?京城裏誰不知道。”東方淩聞言苦笑了一聲,用頭發想他們也不會將自己暴露在世人的眼光下。
“你笑什麼?”
“覺得好笑罷了。”
“你也別太難過了,若是你現在就消沉下去,那以後司徒姑娘可怎麼辦?”
“嗯。”東方淩有些出神。
司徒雪見她發愣,便知她心不在這兒了。與燕憐舟聊了幾句,又詳細問過茶葉的事,便起身告辭了。
燕憐舟送了二人出去,目送二人漸行漸遠。原先的東方淩過來探訪自己的爹,哪次不是坐在精致奢華的八寶琉璃軟轎上,燕憐舟到現在還記得軟轎上細碎的瓔珞墜子,那纏進金線的墜子比任何事物都來得撩撥人心。
東方淩怎麼能攤上這事兒呢,真是老天瞎了眼。
東方淩二人回到東方府上時,新枝來說玉蕊到訪。
沒想到玉蕊也來了,東方淩快走幾步去見玉蕊。
玉蕊一見東方淩,就紅了眼圈。東方淩扯了扯嘴角:“怎的所有人見了我就要哭,我不是好好兒的麼?”
“家主,是玉蕊無能,沒有與夫人一起照顧好東方家。”玉蕊跪倒在東方淩麵前,泣不成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