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鬧。”
綠衣笑眯眯的，覺得自己越發喜歡長生了。
曹墨也囑咐了兩句養傷的事宜，得到東方淩一一點頭後，又深深看了東方淩一眼：“東方，這下你就沒有理由要避開我了吧？你可叫我這個朋友難過。”
東方淩輕輕點了點頭：“對不起。”
東方淩不是個完美的人，曹墨亦然，可在異國他鄉相遇便是緣分，是怎麼也不會因為距離而被抹殺的。
曹墨這才安心，讓他好好休息，自己則先離開了。
東方淩覺得自被人推下海時，身體就十分虛弱，提不起精神來。東方淩翻了個身，睡意襲來，不一會兒便睡著了。
夢裏盡是前世的生活，那時候的她長袖善舞，穿著合體剪裁襯托身材的西裝在男人女人間周旋，沒有顧忌的削尖了腦袋往前衝，不在乎頭破血流，踩著荊棘，浴火而生，成了鋼鐵鑄成的玫瑰，沒有靈魂，也總不凋謝。
可當時的她，不知在黑夜裏哭過多少次，無助無人救贖的挫敗感像是一根緊緊勒縛身體的線，細小卻深深入肉，直勒得人喘不過氣來。
東方淩是哭著醒來的，眼淚濕了滿枕，窗外還在落雨，襯得黑夜越發冷寂。東方淩恍恍失神，用被緊緊裹起全身，來抵禦周身的黑暗。
曹墨第二天來看東方淩時，東方淩黑著眼圈，幾乎一夜未睡。
曹墨被她的神色嚇了一跳，問東方淩什麼她都是鬱鬱的，隻能將藥碗遞給東方淩說：“你真是舊傷未愈又添新傷，上天帶你不薄……”
話未說完，隻聽得藥碗“哐啷”一聲掉在地上，曹墨驚叫起來：“東方淩！”
東方淩轉眼去看，也是駭了一跳，自己接碗的手居然變透明了起來！
同時，東方淩的呼吸急促起來，心髒也開始一陣一陣緊縮，像是隨時要爆炸開來。
曹墨連忙抓住東方淩另一隻手去探脈，脈象全無！
東方淩反抓住曹墨的手來緩解心口的疼痛，曹墨被東方淩抓著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看著東方淩掙紮。
東方淩幾口氣順過來，似乎緩解了些疼痛。
“東方，你可好一些了？”
東方淩點點頭，看見自己的手也慢慢恢複了過來，身體也不再劇烈顫抖了。
“我沒事了。”
“東方，這是怎麼回事？”
東方淩也不自知，搖了搖頭。眼前晃過許多不真實的場景。似曾相識，卻又想不明白。
曹墨又探了東方淩的脈，脈象平和，已經沒有大礙了。見東方淩也恢複正常了，想起一事來。他從袖中拿出一枚勾玉，還給了東方淩。
東方淩一摸脖子，果然勾玉不知何時不見了。東方淩連忙接過來，寶貝似的戴回了脖子上。
“你這勾玉倒是奇特，還有細細的香味，可是意中人送的？”
東方淩聞了聞確實有香味，隻是平時不曾察覺。
“算是吧。”東方淩說著，摸了摸勾玉，眼裏不甚溫柔。
“眼睛都快化成一灘水了，還說‘算是吧’這種話。”曹墨打趣著東方淩，東方淩不出意料的紅了臉。
曹墨真是覺得自己瞎了眼，東方淩這模樣這眉眼這神態怎麼看都是女孩子，怎麼一直看她是個男人呢？但話說回來，東方淩孤身一人能在海盜船上活下來，也算是女中豪傑了。
東方淩喝了口茶，又順了順氣，看曹墨在發呆輕輕推了他一把：“想什麼呢？”
曹墨也沒再解釋，收了地上的碎片，囑咐東方淩好好兒休息。